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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的, 磨碎了取粉的,不一而足。

    因关口闭了,没有外人进出, 那些地主大户也出去避祸, 因此顾家便再没什么遮掩。

    辜大领着庄子里选出来还算壮实的叔伯们,小心翼翼地去了一个山崖。然后在崖边高声叫,上面便有滑溜溜的绳子放下竹筐来, 框中满是肥大的土豆,和庄人在山中挖的不同。顾家的几个叔伯这才知道,原来顾青山早和山民做了交易, 允许宽爷他们提前去避祸。这些土豆,也是在山里面挖出来的。

    只那放下来的绳子也奇怪, 一节一节的带着牙齿一般,居然只一个小孩子便能操作。

    日日从山上搬下许多土豆, 趁夜里挨家挨户去送。

    言明了, 将军夫人送的, 不要钱。许多庄上的乡老来谢, 还有人家将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小袋子麦粒也送来,说是感谢夫人。顾皎是不许看门的小子们收的,奈何那些大婶和姑娘太热情,往往拎了东西直接一扔,人便跑了。后来全收拾出来,各种杂粮都有,甚至还有绣得很好看的鞋垫和鞋底。

    她将合适的鞋底选出来穿,杂粮却让送去工坊,熬了粥食分给大家吃。此番工作便是杨丫儿和含烟去做,配合长庚能说会道,完成得也很好。

    因此,顾皎算是脱了一大半的身出来。

    现在,她却窝在软塌上,享受着火墙的温暖,思考青州王和京州王的战事。若青州王输了,她该如何逃脱王爷和世子的迁怒;若是青州王赢了,如何从私藏军粮这个锅上脱出来。

    延之啊延之,如果能有一封信来,该有多好。

    顾皎想得头痛,只觉这一场已经用尽了脑汁,需要一个懒洋洋的冬天来恢复智商和肥肉。

    晕晕噩噩,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当然是有李恒的,他穿着她请人给做的,绣了暗银花边的黑色锦袍。只依然戴着鬼面,看着她一言不发。她很热情地跑过去,拉着他的手撒娇。他却不理她,背过身去。她如同往常一般耍赖,还邀功说。

    “延之,你看我将龙口管得好不好?”

    然李恒依旧不为所动,只道,“你到底是谁?”

    她是谁?她是顾皎啊!

    “你骗我,你根本不是——”

    顾皎一下子被吓醒了。

    妈呀,这样的梦真是太丧了。现在她闯过了第一个恶关,该当是兴奋的时候,怎么会做恶梦?算了算了,梦都是反的,李恒才不会想那么多。

    然顾皎准备再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隐隐听见外面潮水一般的声来。

    她是见识过千人汇聚那磅礴的气场,其实很有些创伤后遗症,立刻就惊了。

    “柳丫——”她呼喊。

    没人应。

    “勺儿——”顾皎更大声。

    还是没人应。

    顾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赶紧站起来,抓了一件大衣裳披上。难道是关口闭得久了,出意外了?不应该啊,辜大和许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日日骑马巡视,将整个关内把持得滴水不漏。顾青山又将几家留下来的管事都请过来,联合了庄上的人组织联防队和不同功能组别的队伍,连只苍蝇也不会乱飞。怎么可能渺无音信就出事?

    她出东院,只听得外间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浪涛洪流一般。

    “许星!”顾皎这次是真害怕了,声音里还带着抖。

    可仿佛是故意一般,别说是许星了,连往常守着院子的小子们也不见了。

    娘呀,别当真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顾皎在逃命和就义之间徘徊,却听得那些声音近了,最后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一般。

    无数的马蹄声,人的呼啸声轰然而至,然后又立刻停了。

    顾皎瞪大了眼睛,一步步挪去前院大门,却听得大门一声撞击。

    马的喷息声,铁甲撞击的声音。

    她两手撑在门框上,只探头出去一看。

    白马红袍,画戟鬼面,冲天的血气,不是李恒又是谁?

    她张了张口,想叫一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只李恒早已看见了她,丢开画戟,翻身下马,一步步朝她走来。那鬼面狰狞地冷笑着,两只蓝色眼睛里却有深不见底的炽热岩浆在翻腾。是李恒,只偶尔在情热的时候,才发现他会这般看着自己。

    李恒走近,干哑地问了一声,“皎皎,你可好?”

    顾皎想答一声好,却发不出声音,只连连点头。一点头,眼泪却飞了出去,真是太丢脸了。

    “你不好。”李恒伸出手,一滴泪落他手背上,滑下去的时候却是赤色的。

    顾皎这才发现,李恒的红披风上全是暗红色的血印子,两手更是血淋淋地。她终于能问出来,“延之,你——”

    “你很不好。”他呼吸有些重了,“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有谁?还有谁对你不好,你说,我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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