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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魏先生一拍手,“对了,就讨论她。你说这死丫头啊,她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呢?自嫁给你后,把你哄得团团转,把我算得一干二净。现在,她是龙口一霸啊,打着你我的招牌,过路费也收了,河堤也修了,三合土的路也要开始铺了,私兵也搞到手了。宽爷最近给我写的信,怎么说的,知道不?”

    李恒嫩脸一红,他哪有被哄得团团转?原本打算要说出口的要求,赶紧憋死了。可不能让先生帮忙存信,否则便是被妻子拿住的铁证。

    “宽爷说,夫人不爱调脂弄粉,一心要为将军筹粮增产。她事必躬亲,但凡水渠,开坡地,修鱼塘,都会亲自去盯好几次。性情又机敏,善学好问,懂的还多,经常在关键处点拨他人。”

    李恒不觉奇怪,顾皎已经在信中显摆好几回了。

    魏先生摇头,“怎地偏在我面前小气算计,锱铢必较?”

    李恒笑了,“因先生也是锱铢必较。”

    “真是奇了怪了,宽爷那么挑剔的人,怎么一开始便喜欢上夫人了?”魏先生十足想不通,“藏了半辈子的木禾也拿出来给种下去了,引得龙口那些地主眼红得不行。若是番薯和土豆也收成,岂不是真要成势了?”

    李恒见他那样,晓得谈下去无用,起身准备走。

    魏先生忙道,“你来找我,到底何事?”

    “无事。”

    魏先生盯着李恒离开的方向,良久未动。

    半晌,他从那些信函里翻出一封来,落款正是宽爷。

    漆黑的墨迹上一行分明的字。

    “酒精乃是百工受少夫人点拨而制,是一种叫做蒸馏的方法。为此,还专门捣鼓了一套用具——”

    他死死地看着那两字,蒸馏?

    许多年前,阮之抱着还是婴孩的李恒,有些遗憾地对他道,“万州王禁酒,非真心爱惜粮食,只看不惯我一个女人折腾而已。其实,若是将那酒用蒸馏的方法,可以做出更纯的酒,或许还能弄出酒精。酒精用处颇大,只单消毒一项便能救许多人命。能活人万千,怎地就是妖术了呢?”

    他的手开始发抖,纸面也抖起来,连带得全身无一处不抖。

    月前,李恒的话又响在耳边,“顾皎和顾青山不亲。”

    不亲啊。

    那父女,原是不亲的。

    顾皎,怎么地那么巧,便说出了‘蒸馏’二字?还借着唐百工的手,给做出来了呢?

    魏明捂脸,状若疯狂。

    许久之后,他收拾衣衫和表情,开门出去,唤来一个全身罩在黑衫中的人,道,“去龙口,将顾家上下三代,里外每一房,每一支的亲戚,都查清楚。此事虽关乎将军,但他正全心应对五指桥,便不必告知他,令他分心。”

    黑衣人行礼,便走。

    李恒出城回帐,已是落暮时分。

    四面火把,到处都是巡营的士兵,见了他纷纷叫‘将军’。

    五指桥会盟分成两个阶段,先各自派出第一谋臣和军事首领,谈条件;若谈得好,才入第二阶段,请两位王爷亲临,达成盟约。

    李恒任了第一阶段的主将,需万事小心。他将那些信摸出来,叹口气,找了张大油纸包起来,压得平平的,藏在盔甲的护心镜里面。思来想去,还是随身带着吧。若是战场上有事——

    他神思恍惚了一秒,若是有事,用这些信来陪葬也是好的。

    只战事难料,若当真打起来,河西必成战场。龙口卡在龙河边,又是粮仓,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今年秋冬,必要决出一个结果。顾皎和他不熟的时候,他只当看旁观,看她如何活过去;可到了现在,他的心却有些隐约钝痛。他答应了要护她一辈子,她也想和他走遍神州,他是不能食言的。幸志坚留在龙口,定会护她周全。

    “延之,干啥呢?”卢士信撩开帐门进来,“对着你的甲摆的什么表情?”

    李恒将护心镜摆好,转身道,“你来作甚?”

    卢士信嘿嘿一笑,“义父准了我,让我跟着你做个偏将。咋样?感动不?”

    “你——”李恒上下打量他,“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第一次会盟只是双方表意,都会很客气,力求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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