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多少是有些人马的,不怕的话,便假意答应愿意出钱,实则着家人回去叫了人马来,立时将周大人拿下,如何?” “你——” 顾青山起身昂立,“我如何?” “顾青山,你当真要跟着李恒一条道儿走到黑了?”有人问,“你不怕青州王退,京州王占了河西,你便是头一个倒霉的?” 顾青山凉凉一笑,“你们说我到底怕是不怕?” “自然是怕的,不然不会那么爽利嫁女儿。懦夫!” 顾青山便袖手,“既然谈不出个结果,你们既不愿出钱给我总揽河堤,也不愿退出,那且等着吧。试试看是周大人的刀子先落下来,还是京州王先打来收复龙口。” 他说完,当真转身站到门口去,摆明了不再沟通。 这一等,便是一两个时辰。 过得没多久,外间传来许多争吵的声音,又有大兵头拔刀砍在石头上的火星子。应当是各家人听说自家人被押,来要人了。吵嚷的,哭闹的,没停。 然过不得多久,便有镣铐的声音传来,是役所里的土匪。 “里头的老爷们,让外面的家人消停吧。要是闹得狠了,惹得我恼起来,先杀你们这些满脑肥肠的——” 没人敢应声,还是孙家老爷写了个条儿出去安抚才清静下来。 桌上原本有些热茶,也喝尽了。 有年轻的少爷要去开门叫人送热水来,结果门早被锁上。那少爷大惊,道,“爹,门被锁了。” 顾青山冷笑不止。 原还坐得住的人坐不住了,推窗的推窗,拉门的拉门,动静大起来。 外边而守着的兵丁听见响动,呵道,“闹什么呢?要商量出结果,让顾青山来回话。没有,就坐着。” 有年纪大些的好言道,“便送些热水来。” 兵丁哈哈大笑,“将军吩咐的事没完,居然想喝热水?” 顾青山又是冷笑一声。 “你笑甚?”那少爷被笑得恼火。 顾青山又走开一些,道,“笑天下可笑之人,竟然以为那些刀口上讨生活的,居然是能讲理的?怕不是忘了咱们到处跑商,也是要雇些拿刀的人才好讲理。” 这话一出,堂中又是一静。 孙家的老爷便道,“青山,你看,那周大人当真敢?” 顾青山垂眸,“你当他有什么不敢的?辜大在龙牙关口做土匪的时候如何凶悍?入了这役所为何老老实实干活?真当是他突然向善了?” 众人一个机灵,才想起役所内养了好几十的土匪。 顾青山叹口气,“我当日请你们一起出私兵,去河西郡将裴大人救出来。只要他在,河西总不至于沦落太快,你们是如何做的?我只当你们早知青州王势大,要投他保命才不愿救裴大人。因此李恒来求亲,我思前想后,实在抗不过去,便同意了。然不想,你们现在竟然一个个不要命,只要钱了。这又是为何?” 王家的一个有些愧色,似想说什么,顾青山却打断道,“你们想想,为何周大人突然发难?” “青山,别卖关子了,且说吧。”孙家的老爷道,“我知,你是咱们里面最又成算的,又能干。咱们争河堤,只不过是要小利。” 顾青山便走近了些,压着嗓子,“青州王五牛道大营被烧成白地,距现在有两月多了吧?” 众人算算时间,有的。 “京州王为何没趁势追击?青州王又为何不退兵?你们想过没?”顾青山道,“五牛道被烧是明,暗地里恐还有我们不知晓的事发生了。那京州王被人逼家门口还不敢应战,应是有把柄被握住了。” “你的意思?” 顾青山道,“我没意思。只这两月,李恒先是无音讯,我心里也打鼓呢。奈何被逼到面上了,许多事情是硬着头皮上的,也在等个准信儿。前日,李恒终于来了一封家书,信中未见颓丧,反而意气风发。我料得五牛道的事肯定是收拾好了,京州王必是受了掣肘,青州王要胜了。” 孙老爷惊道,“大营被烧,竟还能扯回去?” 顾青山点头,“因此,短时间内,青州王是走不了的。想想,若是李恒再回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