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将立刻吩咐,“把他,捆起来。” 又来几个人,上绳索,扒盔甲,扣死结。 李恒原地站了片刻,这才缓了一口气,收回长剑。 “将军。”偏将敬佩又畏惧地看着他。 他转身,这才发现自己背上插了几根箭羽。 战场上,感觉不到痛。 他抬手取下鬼面,露出一张冰冻的脸和充满红血丝的眼,触觉才一点点慢慢回归。 狼烟稍息,风也带走了浓烈的血腥味。 李恒处理完伤口,骑在白电上,冷眼看着散兵翻捡战场,给那些还有一口气的补上一刀。 魏先生从后来,“运气真好,果然是京州王的小儿子。” “义兄该是能交差了。”他道。 魏先生点头,“老王爷在河西郡,世子将大营设在五牛道,给京州的压力不小。因去年雪下得大,气候不好,双方只是对峙。那边纷纷扰扰,有的说打,有的要和王爷结盟,还有的说投降,派了好几个使者来,通为谈好。这个小儿子是主打的,很不满京州王的犹豫,便趁未定下最终主意,私下来五牛道。” “崔明友为了讨好他,便偷袭了五牛道大营?” 确是如此。 李恒也笑了,“真是老天帮忙。” “时也运也,老王爷这遭合该是顺的。” “是先生出的好计策。”李恒道。 魏先生手中细作无数,河西郡和京州的情况了然于胸。朱世杰在五牛道吃了个亏,他立马变了计策,让李恒夜袭十丈城,关门闭户断绝消息。崔明友在山中迂回,并未收到城破的消息,抵达城外的时候,被城内的李恒和早埋伏起来的朱世杰内外夹击。 魏先生笑笑,从胸口摸出来一叠信,“又是你家娘子来的信,这次更厚了,更多包了好几层。另送了些东西,我已分好,你的在你营中。” 他说得恨恨。 李恒接了信,看也不看地塞胸口。 “不看?”先生问,“第几封了?三还是四?到底写了些什么?怎么每次都那么一大包?” 李恒微微一笑,春光明媚。 “还是先看看吧,看她都写了些什么。这丫头,越来越不得了了。” 李恒听出了先生口中的不痛快,“志坚给你写信了?说了什么?” 魏先生深深地叹一口气,“那臭丫头,我就知道咱们一走她要搞事。志坚虽是个木头,但好在忠诚可靠,行事有规矩。本以为他能挡住她一段时间,也不多,几个月而已。没想到,这才过去个把月,龙口就要变天了。” “她又做了什么?”李恒问。 “先是收过路费,再是问我要了宽爷,然后修路和水渠。她前段和宽爷去看水库和鱼塘怎么弄,结果被械斗的两家人惊了,幸辜大救了她。她便借机生事,问志坚要辜大,又去庄户里找了年轻的后生,集起来建什么平安保障队。名头倒是好听,说筑堤的民夫越来越多,要维持河堤施工现场、龙牙关口和平地的日常秩序。其实呢?”魏先生远看着逐渐死寂下来的战场,“那丫头想养私兵。” 李恒摸了摸后背的伤口,那处被三根流矢击中,幸好软甲挡了一下,只入得肌肉层,未伤到骨骼和内脏。 私兵? “志坚晓得她的名堂,本意是不愿意的。结果龙牙关口那边出了点事,可让她抓着机会了?” “什么事?” “不是让顾琼去守着关口,保障三月必须可用么?结果咱们前脚走,城守后脚便抽走了民夫。顾琼自己给补上了,日日紧盯着工事。不想外面来了个商队,是年年来卖盐糖的。不知被什么人怂恿着,不交过路费,还打起来了。志坚去得慢了些,关口搞得一塌糊涂。” “那丫头便说了,若是有治安保障队巡逻,决计不会出这样事。也就不管志坚的反对,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