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应声关门,乔父乔母在儿子身体逐渐好转的喜悦中没有坚持多少天,就因为生计被断而愁眉苦脸。 虽然郯墨付过了肾的钱,可术后需要的药费还是一笔巨大的开销,眼看着手里的钱越来越少又没了赚钱的路子,乔父乔母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老太实在搞不明白,“那人能掏钱给源儿看病,就不能把术后的钱叶掏了?” 乔父乔母面面相觑,半晌后乔父道,“也不能这么说吧,人家掏钱是人家好心,又不是欠了咱们的……” “怎么就不是欠了咱们的!” 乔老太双眼一瞪,“咱们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都送人了,让他掏点钱给弟弟治个病怎么了,你们不是说人家特有钱吗,给乔岚买了上千万的房吗,几十万对人家而言就跟咱们几百块一样,已经掏了那么多了也不在乎再掏一点了吧。” “这…” 乔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乔母却有些动摇,绝对乔老太说的有道理。 “咱们也不和他多要,就要源儿术后用的钱,最多也就二十万,你去要我就不信他不给”,乔老太道,“就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我就不信你们还拿不出他。” 乔母被乔老太说动了,不但说动了还想到了另一回事。 “你说咱家店里前天突然来人是不是那小子背后使坏啊”,乔母道,“他当初不是说罗家那什么…” “罗家啥事”,乔老太好奇。 乔母这才将罗年看上乔岚,郯墨把罗家弄破产的事情告诉了乔老太,乔老太一听更冒火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去要!好端端的断了咱家的生计,我就不信他不给钱!” 乔父乔母有些害怕,“…如果不是呢…” “你儿子治病重要还是你的脸重要”,乔老太双眼瞪圆,“你不要了我去要,有什么害怕的,我就不信他还敢真的对源儿干什么,现在都是法制社会,他以为自己是谁呢无法无天了…就是看你们胆子小哄你们,这么大的个人了被个小屁孩给吓成这样。” 乔父乔母沉默了好半天,半晌后乔母道,“要不就再找一次吧,要二十万就行…先别找岚岚…” 乔父想想呗吊销的营业执照和关门的小饭店,终于点头了。 而另一头的陈伯,拒绝了乔家人的联系,乔父乔母怎么也联系不到陈伯,更不说郯墨。 郯墨轻笑一声,收了手机,回头和乔岚继续说话去了。 高三的苦逼生活终于在临近过年的前两天结束,同学们撒欢的冲回家里,开始享受为数不多的十几天寒假。 乔岚在郯墨家度过了第三个新年。 她依旧清晰地记得去年过年时,那是与此刻全然不同的心态。那时她不曾明白自己对郯墨的感情,等新年的余韵还未过去,郯墨便远赴美国,从此消失了半年之久。 那时候总是有种说不出的绝望萦绕在心头,说不出为什么,她只是记得那时候郯墨的心情很差,她问过郯墨好几次,可郯墨却什么也没说。 腊月二十九那天,乔岚硬拉着郯墨出了门,带着从来没有感受过外边的年味的少年穿梭在大街小巷。 路边全是红红火火的灯笼,到处都来来来往往的行人,人挤着人让人透不过气,却越发能感受到新年的欢闹。郯墨尽量习惯着与其他人擦肩而过的不适,又目光紧紧的锁着乔岚追紧她的身影,可还是一不小心被人给挤散。 乔岚转过身站在万千灯火中展颜一笑,伸手越过人群抓住郯墨的手。 少年失神间踉跄两步贴近了乔岚,下意识将女孩细软的手握得更紧。 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走散过。 那年新年里,乔岚和郯墨一起守岁,一起迎接新年,一起在新的一年的第一天,第一眼看见了对方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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