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一败吴军,在城南二败吴军,攻势大成,反观吴军,连日攻城不利,士气本就不是很高昂,今日见唐军大举来袭,排山倒海一样的黑袍狂潮,也不知有多少兵马,须臾间就两败同袍,自然难免心慌。 城西、城南之败,虽然折损的兵马对攻打朗州的吴军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但对局势的影响却很巨大。 是日,唐军与楚军合力,在朗州城东大战吴军。 激战至日落,大败吴军。 吴军主将周本,自朗州狼狈东撤。 唐军一路向东追杀,至次日午后方归。 这一役,吴军折损将士逾万。 岳州。 白日里,徐知诰亲见洞庭湖之役的始末,已是心痛万分,几乎口不能言。江陵水师自荆江口西退后,他很快意识到,只怕唐军主力已经直奔朗州而去。 到得这时,徐知诰虽不知边镐到底是已经叛国,还是被人蒙骗,但他很清楚,朗州的局势必定很危急。 徐知诰一夜未眠,直到次日佛晓,接到了朗州军报。 拿着军报,徐知诰怔了良久,脸色阵青阵白,而后就是一阵猛烈咳嗽。 林仁肇连忙送上丝帕,待徐知诰咳嗽完,林仁肇低头看去,就见那丝帕上满是鲜血。 第761章 俯观八百里洞庭,回望三千里山河(七) 林仁肇心头紧缩,担忧的向徐知诰看去,就见对方正随手抹掉了嘴边最后一丝血迹,他下意识将丝帕藏到身后,“丞相……” 徐知诰摆摆手,他抬头向屋外看去,金红色的晨阳正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去叫宋先生与周宗过来。” 朗州出了这样的变故,徐知诰当然要与诸人商议,林仁肇俯身应诺,领命而去。正走到门前,他听见徐知诰又道:“吩咐下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 等林仁肇去叫了宋齐丘、周宗过来,徐知诰已经沐浴完毕,衣裳也换了新的,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完全没了林仁肇离去前深受打击的神色。 不仅如此,几人进门的时候,看到徐知诰正放下碗筷,而他面前的餐点已经吃得差不多,接过侍女递来的丝帕,擦了擦手,又涮了口,徐知诰对诸人微笑道:“诸位请坐。” 宋齐丘与周宗相视松了口气,方才他俩听林仁肇说了朗州的情况,都是大惊,特别是林仁肇提及徐知诰吐血的事,两人都很担忧徐知诰现在的状况。如今见徐知诰精神奕奕,在心头一松的同时,也不禁暗暗为徐知诰的气度所折服。 此番伐楚之役,徐知诰背负的压力非常人所能想象,他虽有人主之志,如今毕竟还是人臣,若是伐楚失利,对他的威信将是莫大打击,后患无穷。 这回出征楚地,徐知诰带的官员谋士自然不止宋齐丘、周宗,但事涉边镐,知道内情的也就极少,眼下唯宋齐丘、周宗两人而已。 徐知诰将朗州军报给宋齐丘、周宗看了一遍,而后问:“这件事两位有何看法?” “当务之急,是让周本稳住阵脚,挡住唐军进攻。而后我等方可调兵遣将,令正在攻略其它州县的大军来援,重组攻势,将唐军打回去。”宋齐丘沉吟道,“经由洞庭湖、朗州两役,我军虽然遭受了挫折,但根本未失,楚地仍有我大军超十万,水师虽然不能再策应各方,但守住荆江口不是问题,故而粮草运输仍是可以持续。楚地辽阔,足为战场,我大军兵力两倍于敌,今日所失,日后定能加倍讨回!” “先生说的有理。”徐知诰颔首,“周本所部,皆精锐,奈何在朗州骤然被击,折损严重,眼下既退,当守益阳。” 益阳是重镇,距离朗州两百里左右,位在洞庭湖正南、岳州西南、长沙西北,也就是说,益阳、岳州、长沙正好组成一个三角形,可以最大限度发挥互相倚重、相互支援的效果。 原本在益阳与朗州之间,还有一座重要城池,名为龙阳,也在沅水河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