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璟笑意浓郁,“诸事皆好商量,唯独这事不行。” “李从璟!”孟延意气得脸都红了,高耸的胸脯起伏了好半晌,终究是按捺住了怒气,“殿下就不怕奴大声叫喊?” 李从璟哈哈笑出了声,“小娘子若是有兴致,大可一试。” “你不怕?”孟延意板着脸,发出一丝冷笑,“别以为奴不知晓,若是让蜀中百姓知晓你秦王殿下绑架了奴,只怕先前殿下在人前努力树立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小娘子其实犯不着恐吓我。”李从璟看着孟延意一脸认真道,“因为我真的很怕。” “你……”孟延意气结,看她胸膛起伏的高度,想必心中已是恨意滔天。 不等孟延意多说什么,李从璟嘴角含着一丝坏笑,接着道:“不过很显然,小娘子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李从璟说的是实话,实际上李从璟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但越是如此,孟延意才越清楚她的确束手无策,这让他愈发生气,待生气得过头了,一汪清潭般的美眸里便有了泪水。 她委屈的咬着嘴唇,极力忍着哭泣的欲望,却偏偏敌不住晶莹泪滴滑过脸庞,她带着哭腔控诉道:“殿下绑架奴一介小女子,到底想要作甚么!无论是朝堂权谋还是沙场征伐,都是你们大丈夫的事,与奴这等闺门不出的小女子何干……” 这一番梨花带雨的哭诉,让孟延意看起来楚楚可怜,她哽咽着抽泣着,将一个弱女子的无助渺小展现的淋漓尽致,加之她说的话又在理,让人不禁生出同情的心思。 李从璟也是男人,并且正在血气方刚的大好年华,孟延意原本以为李从璟也该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谁知她暗自抽泣了许久,黯然拭泪了好几次,也没见李从璟出声劝慰。 待她拿珍珠般明亮的眸子偷瞧李从璟时,才发现对方正一脸玩味的打量着她,那模样跟在看戏一样,并且看得津津有味。 见孟延意终看过来,李从璟笑得更坏了些,他装模作样长叹一声,却揶揄意味十足道:“小娘子学过戏?” 孟延意怔怔看着李从璟不说话。 李从璟又接着道:“小娘子可别告诉我,接下来你准备哭闹,再往后便要寻死觅活。”说罢,虽然强忍着笑意,仍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随即便是哈哈大笑。 孟延意再也装不下去,梨花带雨的模样瞬间转化成了咬牙切齿,她双手使劲儿绞着骏马的鬃毛,疼得骏马龇牙咧嘴,摆着脑袋一阵嘶鸣。 差些笑岔了气的李从璟连忙道:“赶紧停手,你再绞下去,马儿就要发飙了。” 孟延意反应过来手上下意识的动作,顿时羞红了脸,偏偏这时候,一直在侧面旁观的第五姑娘,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摆明了是在讥讽孟延意的自取其辱,这更加令孟延意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对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李从璟上辈子就体会的清清楚楚,哪里会被孟延意给唬住?聪明的女人就是喜欢装弱势,让自以为很厉害的男人乖乖做驴做马,对此李从璟可是有一双慧眼。 眼见李从璟软硬不吃,孟延意一下子也没了法子,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让小娘子自个儿骑马吧。”李从璟示意那位与孟延意同乘一匹马的军情处女锐士,“小娘子应该会骑马吧?” 孟延意不说话。然而不说话就是默认。 按说李从璟算是有所让步,这说明孟延意方才的努力并非没有效果,但孟延意却半分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也表明李从璟已经吃住她了,并且有把握让她翻腾不起什么浪花来。 打小聪慧的孟延意,生平第一次有了被人降住的感觉。 越是靠近新都,西川甲士的踪迹明显愈发多了,一些地方甚至有两军小队人马交战。在距离新都城池十来里的时候,李从璟终于停住了脚步,眼下大军并没有在新都城外扎营,靠近城池十里范围不是明智的选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