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些,心想你若是有种,敢一直不理睬本将么?但秦王甲士接下来的话,让吴德明怒火中烧。 甲士看着吴德明,认真的问:“你是什么东西?” 甲士声音不大,语气更没有波动,唯一的特征在于,他问的的确很认真。 “你说什么?!”吴德明恨得差些拔刀相向。但还未就见到李从璟,他不能事先露出破绽,否则连李从璟都见不到,就更谈不上完成吴国交代的任务了,好歹抑制住暴怒的冲动,吴德明狠狠盯着面前的甲士,眼中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 甲士却丝毫没有给这位指挥使面子的意思,“我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秦王面前撒野?” 吴德明嘴唇抽动,眼中杀气凛然。 吴德明已是忍无可忍,甲士却丝毫不见,乜斜着他嘲讽道:“怎么,想杀我?”他伸长了脖子,“来,往这儿砍!” 等了片刻,见吴德明没有动静,甲士收回脖子,神态却更加轻蔑,“不敢动手就带着你的人滚,别在这丢人现眼,你当这是能唱大戏的地方?” 甲士说完这些话,转身进门。 吴德明拔刀。 “请慢!” 再也无法置身事外的梁震,从军阵中走出,他制止了吴德明的行为,步行到门前,向甲士拱手为礼,“都说秦王御下有方,麾下人才济济,却不曾想一个寻常甲士,都能有这般胆智,老夫佩服!” “司空有何话要说?”甲士上下打量梁震一眼。 “郎君竟知老夫身份?”梁震先是一怔,随后也就不以为奇,他对甲士正色道:“秦王是明眼人,当知晓眼下局势,老夫失礼,敢请秦王就此离开江陵。” “尔等意欲造反?”甲士声音冷淡。 如此直言,梁震面色也不能再保持平静,既然对方敢于捅破窗户纸,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若是秦王就此离去,你我互不相伤,乃是最好局面。若是秦王此时不走,徒惹命案而已,于彼此都无益。” 让李从璟识趣自己离开,和杀伤秦王部属,强行驱逐李从璟离境,两者之间差别不小。 为了增强说服力,梁震继续道:“秦王当知,既然南平王已敢如此动作,则以说明秦王此行败了。困兽犹斗,并无益处,自陷险地,非智者之举,刀枪无眼,不敢确保秦王毫发无损。” “很好!”甲士头也不回进门。 大门轰然关上。 梁震面对冷硬的大门,脸色难看至极。 他没想到,李从璟竟然在分明已经败了的情况下,还如此行事,简直跟幼童置气无异。 而没能说服对方的挫败感,也让梁震羞恼不已。 而从始至终,别说秦王李从璟,就连莫离等人,梁震也未见到,全程只是跟一个普通甲士对话,这让他甚觉受辱。 这说明对方压根儿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梁震咬了咬牙,回头对吴德明下令,“强攻!” 吴德明心里乐开了花,这是他求之不得的局面,两者交战,他就有了绝对把握,能在混乱中安排人手,将李从璟置于死地! 拔出长刀,吴德明心头恼怒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豪情壮志,他大喝一声:“尔等听令,即刻攻……”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再没了下文。 因为驿馆内里,已有箭雨泼洒出来! 一支利箭,猝不及防穿透了吴德明的咽喉。他在马背上晃了晃,无力栽倒下来! 梁震被射中手臂,惊慌大叫,连滚带爬退入军阵中。 混战,一触而发! …… 南平王府,子时三刻。 “报!殿下,驿馆战事爆发!” 信使飞奔进府,向高季兴汇报。 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显得焦躁不安的高季兴,在听闻此言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他才咆哮道:“本王不是遣了司空前往,让他务必说服李从璟,让他主动离开江陵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