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道来其中详情,“这本是第五统领的才能体现,然而问题也恰好出在这里。” 第五姑娘看着章子云不说话,等他继续往下说。 章子云继续道:“事发地点在杨记布庄,本身就是问题所在,如此明显的破绽,再结合店中残留的迷香,很容易让人顺藤摸瓜。这看似是对手的疏忽,是其谋划本身存在的问题。然而,如果这正是对手有意为之,那该如何?谁又能确定,事实不是如此?” “你又凭什么确定,事实就是如此?”第五姑娘近乎一字一句的问。 “因为下一个疑点。”章子云正色看着第五姑娘,认真地说道,“第二个疑点,就是李威宅子里的青衣衙门腰牌。” 听到此处,费高章也被深深吸引,他挥手让在府门处与军情处对峙的护卫、衙役们退下,凝神听章子云讲解。 “敢问第五统领,若是军情处深入敌境办差,执行的又是秘密策反任务,相关人员会随身携带身份证物吗?”章子云正视第五姑娘的眼睛道。 问出这话,他也没有强求第五回答,继续道:“李威被策反毋庸置疑,问题在于,既然夫人已被成功劫持,青衣衙门还有何必要,留人手在李宅?就为等待事后被发现?然而事实偏偏还就如此。这便罢了,这些青衣衙门的细作,身上竟然还带有腰牌!” “正是通过这块腰牌,李威再也无法洗清嫌疑,供出刺史大人,而军情处也肯定了幕后之人,与吴国有关!第一个疑点与第二个疑点,至此串成一条线,指向下一个目标:刺史府。” 第五姑娘银牙紧咬,默不作声。 她身旁那名发现了披帛的军情处小头目,拿出披帛,质疑道:“那这条披帛如何解释?” “这也正是第三处疑点。”章子云道。 将披帛从对方手里拿过来,完全展开,章子云道:“这条披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掉落地上,当时岂能不被发现?而这条披帛不掉落在别处,偏偏掉落在刺史府门边,岂非太过巧合?” 将披帛还给军情处头目,章子云叹了口气,“正是因为这条披帛,加之李威证词,构成所谓人证物证铁证如山的局面,所以军情处肯定了刺史大人乃是劫案幕后指使。” “原来如此。”费高章至此恍然大悟,对第五姑娘不听他解释,便要强行攻府搜人的举动已是完全理解,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将他拿下,对其严刑拷问,已是对得起他了。 “章大人怎知,这就不是对手露出的破绽,而一定是对手蓄意为之?”军情处小头目辩解道。他实在无法接受,军情处依仗第五姑娘的智慧,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步步追查出来的结果,竟然都是对手事先布好的假象,而他们却被对手一步步引导着,自己踏入了陷阱! “我当然知道!”章子云正色道,他看了看第五姑娘,目光又在周围军情处锐士身上扫过,“我之所以知道,非是我明察秋毫,而是因为我相信军情处,相信第五统领!” 军情处小头目怔了怔,完全不明所以,这话怎么看都有些矛盾。 章子云没有让他等待多久,继续往下说道:“青衣衙门潜入幽州城,从熟悉情况,到策反李威,再到准备劫持案,最后劫持行动成功,这中间要花却多少时间?付出多少努力?有多少各项活动?若是青衣衙门在此案过程中,都会疏忽到露出这么多破绽,那他们在幽州城活动如此之久,又该露出多少破绽?又岂能不被满城军情处眼线发觉!” 军情处小头目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第五姑娘更是脸色惨白,她咬着樱唇,因为用力过度,嘴唇里都渗出血丝来。 章子云的意思很明白:他相信军情处的实力,所以能隐蔽行动这么久的青衣衙门,一定不会有这些疏忽。若是青衣衙门真有各种疏忽,而军情处都不曾发现,那军情处未免太无能了些! 说到底,这件事,军情处的确难辞其咎。 青衣衙门不仅在军情处眼皮子底下,通过长久活动将任婉如成功劫持,并且还将嫌疑人引向费高章,可军情处之前的行动,偏偏就真是这样被青衣衙门牵着鼻子走的! 在这种情况下,第五姑娘如何能不自责、愧疚,心如刀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