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近部、腹心部,装备精良,几与我等相齐。至于其他部落的军队,则受限于本部落情况,军备有差异。” 说到底,草原民族还是以部落为单位的种族,这在目前是没有改变的事实。 王朴听了这话,倒没有觉得装备精良的腹心部、司近部很难战胜,而是眼前一亮,“如此说来,待与耶律阿保机交战时,我等的缴获,就要丰盛的多了?” 杜千书怔了怔,片刻后无奈道:“正是如此。” 众人闻言,相视哈哈大笑。 控制城池,打扫战场,清点物资缴获,统计军功,处理伤员,修缮城防,接管民政,这是战后必须立即着手要处理的事。其中有些事武将能做,也有些事武将做不来,需得文官出面。 李从璟这回出征,与往日不同,前有大军征战,后有文士随行。大军负责攻城拔寨、决胜沙场,文士则负责后勤保障、接管地方。 一场只有军人而没有文官的战争,只能攻城,而不能掠地。要将打下来的地盘据为己有,变成自己的土地,就需要文官来接管民政,稳定地方,同时颁行己方法令,建立统治秩序,如此才能将敌方的天空上,刻上大唐两个字。 此番攻克营州,李从璟就是采取的这种方式。 前方有军队马不停蹄攻城拔寨,后方则有文吏紧锣密鼓消化战果。 这是李从璟目下采取的征战模式。 也即是说,李从及这回北上征战,目的已经不仅仅是纯粹去援助渤海、打击契丹军,而是要借此机会抢地盘了。 任何时候,援助他人,打击对手,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对自己有利。说起来,与渤海、契丹的和与战,都是邦交,所以它仍然适用于邦交的最基本准则:有利则有邦交,无利则无邦交。 站在两年前站立过的阁楼上,看着王朴、杜千书等人打趣大笑,李从璟对身旁的莫离道:“在遥远的西方,曾今有一位征战四方的卓越统帅,他在发动对外战争时,军队中总会随行有大批学者——也即大学士、大才子,各个领域的才子。每当他攻下一个地方,他都要这些学者研究这个地方的文化,以求化为己有,更求能彻底掌控这些地方。他建立的王朝,被称为第一帝国。” 莫离笑道:“我们军中也有这样的学士、才子,随行的参谋处、演武院教员、演武院学生、士子、文官,不都是这样的人么?” 李从璟长舒了口气,又深呼吸一口,仿佛这方圆数百里北地的空气都被他纳进胸怀,他平静的神色下有着某种奔涌的情绪,他放远了视线,道:“营州、辽东,本我大唐领土,以前是,以后仍旧是!” 莫离点点头,忽而道:“不知渤海战况如何,耶律阿保机有没有攻下扶余?” 李从璟侧过头,不远处,桃夭夭正在安静的看风景,青丝轻扬,紫衣罗裳,身在战火的余烬中,却似置身事外。李从璟打了个响指,示意桃夭夭过来:“渤海战况如何?” “大明安亲临扶州坐镇,耶律阿保机攻打近月,至今仍未攻克。”桃夭夭道。 王朴、杜千书、李绍城、李彦超等人看过缴获之后,这时也都走上阁楼来,闻言李彦超率先朗声道:“军帅,耶律阿保机既然还未攻下扶余,此时正是我等进军之机,到时与渤海军两面夹击,正好败耶律阿保机于扶州城下,一举击溃这厮!” 李从璟未作置评,微笑看向众人,“诸位以为如何?” 杜千书沉吟道:“耶律阿保机倾举国之力攻打渤海,大军不下二十万,我军才不到四万人,即便是与渤海联合,要一战而败耶律阿保机,很难。” “可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错过当下,往后哪里再找这么好的机会?”李彦超道,“再者,我军与渤海联合,虽然军力不及契丹,但战力却未必差多少,难道我们还怕了耶律阿保机不成?” 李绍城淡淡道:“既然已经出征,自然不会怕了耶律阿保机。”他向李从璟抱一抱拳,“我军联合渤海,军力仍旧不到契丹一半,契丹骑兵多,野战我等并不占优势,但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顿了顿,“况且,李将军所言的确属实,眼下确是进军良机。” 李绍城之意,仍是赞成此时进军扶余,李从璟依旧没有表态,王朴接着道:“大军经此两战,雁南、营州不复有契丹。既然路障已经清除,自当挥师北进,与耶律阿保机一决雌雄!”神色激昂,跃跃欲试。 “诸位可否想过,此时北上,置辽东契丹军于何处?”莫离悠悠说道,“辽东契丹军不除,大军侧翼安全难保。” “辽东那些契丹小鱼小虾,遣一支偏师,旦夕灭之,易如反掌,不足为虑!”李彦超大气磅礴道,“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