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希望在出战前多作准备,但那是在日后必定会出战的前提下,若是此战不能融入其中,即便是以赵弘殷沉稳的性子,也坐不住,他毕竟是有争心的。 安重荣道:“老赵你方才说的那些都对,但局势如何发展,谁也说不清楚,眼前事,身后事,有太多是我们无法掌控的,包括生死。但是有些东西,我们却可以去尝试去把握,至少是争取,比如说参加这次征战的机会。如你所言,这是大战,大战意味着大机遇,许多机遇,我不能坐等机遇降临!” 最后,安重荣站起来,俯身望着赵弘殷,“所以,这回征战,我还是会请求杜先生、军帅,让我等出战!” 雁南。 诚如李从璟所言,在马怀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蓟州北境的契丹游骑一股股捕杀、驱逐之后,耶律欲隐丧失了对时局的把控。李从璟如此作为,意欲如何,耶律欲隐半分把握也无,他苦思良久,不得头绪,这让他很是愤怒。 因为小时候的坎坷经历,耶律欲隐性情多变而且暴戾,在终日思索李从璟的行动目的而不得之后,耶律欲隐骤然火大起来,他先是一脚踢翻帐中的桌椅,再是拔出佩刀将案桌一斩为二,怒吼数声,由此还不解恨。 走出大帐,耶律欲隐叫来在帐外候命的亲兵,双目阴沉很戾地说道:“去将唐军俘虏带过来!” 亲兵熟知耶律欲隐的脾性,见对方面色恐怖,连询问带多少人的勇气都没有,只敢连声应诺,赶紧去照办。 先前,契丹游骑在突袭蓟州北境时,曾今攻下许多军堡,也俘虏过一些军堡中的唐军边军。耶律欲隐口中的唐军俘虏,便是这些人。 须臾,亲兵带着十来个五花大绑、浑身是伤的唐军边军来到大帐前。耶律欲隐在看到这些唐军的时候,恐怖的双眸中露出凶狠的神色,他几乎是一个纵身扑出,如同一只饿狼一般,冲入唐军群中,也不用兵器,直接用双手,对这些个唐军开始狠狠殴打。 说是殴打不太妥当,因为耶律欲隐的手法太残忍了些。他碰到的第一个唐军,被他一拳轰击在小腹上,接着他抓住对方的头发,提起对方的脑袋,几根手指戳进对方眼中,在对方的惨叫声中,活生生将对方的眼珠子扣了出来。 他又抱住第二个唐军的脑袋,将其狠狠扭转,硬生生将其扭成了麻花状,对方在口吐血沫的时候,倒在地上气绝。 他又冲向第三个没有还手之力的唐军,将他放倒,将他的两支胳膊拉扯出来,在脚下一寸寸踩碎,刺耳的骨裂声中,对方的手臂完全成了一摊疲软的肉泥。而听着对方的惨嚎声,耶律欲隐眼神极为快意。 大帐前,便是行事向来可称残忍的耶律欲隐亲兵,也都微微撇过头,看向别处,不忍心再看眼前的场景。 在折磨完一半的唐军后,耶律欲隐终于怒气消减了不少,停下手来,但这也仅仅是让他不再亲自动手了而已。他挥了挥手,让亲兵将他豢养的饿狼拉出来。他抚摸着饿狼的毛发,狰狞一笑,松开饿狼的绳带,让饿狼扑向那些被反绑的唐军。 眼见唐军被饿狼扑倒,撕咬下一块块血肉,耶律欲隐眼中的快意快要溢出来,他哈哈大笑,放肆的如同一个疯子。直到那个唐军血肉完全模糊,在饿狼的嘴下成了一具不完全的尸体,耶律欲隐仍旧没有拉回那只目露凶光,正在吞咽从唐军身上撕扯下的血淋淋肉块的饿狼。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耶律欲隐这才感觉到怒气稍稍消减了些。唐军还剩下两人,一个吓得晕了过去,一个则对他破口大骂,虽然听不懂对方在骂什么,但这也让耶律欲隐极度不快,在进帐之前,耶律欲隐轻描淡写的说:“架口锅,将他煮熟,让他吃自己的肉!” 亲兵们不敢违命,只得乖乖照做。 重新走进大帐,帐中已经被收拾干净,新的案桌和小几重新摆放在原位,一切都是未经破坏的模样。 耶律欲隐叫来他的亲信大将们,对他们说道:“蓟州的马怀远疯了,他竟敢率领千骑来偷袭我大契丹的精锐游骑,还给我们带来如此严重的伤亡,简直应该被千刀万剐。只不过李从璟此举,看似是恼羞成怒的报复之举,是为夺回蓟州北境的控制权,但其深意如何,却不能不认真考量。这厮是个心眼极多且极度残暴的狼崽,不能不重视。如今我在蓟州安插的人手皆没了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