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李从璟和莫离几乎是同时出声,又相视一笑,“多少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还不至于杯弓蛇影成这番模样。这回既然来了西楼,不达到目的哪有轻易离去的道理,阿保机和耶律德光若是要跟我们试试手段,那我们便和他们过过招。” “军情处在这方面可是从来没有输过。”莫离笑道,对于他一手组建起来的军情处,他没有理由不自信。 李从璟放松了身子,给他和莫离都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后道:“今日耶律德光和渤海国王子在秦淮阁闹出一场风波,虽不知他们内里关系到底如何,但看他们的横眉对冷眼,应该好不到哪里去。既然今日耶律德光丝毫不介意将对方的身份告诉了我,那我怎么也得承他这个人情,去争取一下渤海王子才是。” 莫离很同意李从璟放开手脚去干,他接着道:“这几日我等抓紧行动,在阿保机还未确定对我们的怀疑之前,把我们该做的事情都做个七七八八。再让跟在后面的使臣队伍加快脚程,速速赶来西楼接应,有了使臣这个身份作为屏障,阿保机就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动手也不能没有顾忌,而那个时候我们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李从璟拍了板,“接下来,我们商议一下具体的行动安排。” 两人秉烛夜谈,就在这间普通商社的寻常客房,敲定了大唐对契丹的第一个谋国方案。 接下来的时日里,军情处在西楼的力量全面发动,按照李从璟的安排,被派往各个方向,或者收集指定的情报信息,或者开始接触各方面的人物,探听各方人物的动静和立场。军情处化成数股小流,在西楼这潭浩瀚的湖水中各处涌动,表面上的西楼依旧平静无波,但暗流已经触及到各个方向,而李从璟带来的那车珍奇之物,也在这些时日中日渐减少,被花往各处。 与李从璟一同行动的,还有渤海王子明安,他派遣了大量人手,不仅散去草原各处,也散去了大唐境内,从各个渠道中打探消息。一方面求证契丹国的动向,一方面探听大唐尤其是幽州等地对待契丹和渤海的态度。 至于高坐契丹国最耀眼的军权位子上的耶律德光,这些时日更是用尽手段,一方面在阿保机的支持下,巩固他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权势,另一方面积极整军备战,以图来日对渤海国用兵,再就是通过各个途径去确认李从璟等人的身份,多方试探。 在这个风云变幻,天下大势剧烈动荡的时代,在西楼城这座尚未经历战火的城市,来自五湖四海的英雄人物,以广袤的天下为棋盘,开始了相互博弈。他们纵情施展着自己的智慧和才能,不断壮大自己而又意图削弱对手,以求在来日的大争之战中赢得先机。 在这场尚未见血的战争中,处在漩涡中心的那些人物,或者年少有为,或者老奸巨猾,他们都没有退路,只有前方。后退一步是万丈深渊,只有身份碎骨,前进一步未必海阔天空,但却大有可为。也许他们的身影会停留在史书上,被后人阅览或者传颂,但更多的人会堙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见半点儿涟漪。 …… 按照中原的说法,耶律倍今年正值本命年。不同于耶律德光的锋芒毕露,耶律倍无论是容貌身姿还是气质,看起来都要温和得多,他总是一副谦和的模样,平时待人接物也是处处有礼,看起来像是中庸的中原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平庸的人,相反,作为一代雄主耶律阿保机的长子,耶律倍自幼聪颖好学,同样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韬略和见识,他不仅骑射技艺出众,在军事谋略上更是有自己的见地。 六年前,年仅十八岁时,耶律倍就被立为皇太子,在契丹国有着非同一般的威望和权势,这些年来,他身边的谋臣武将多不胜数,其中不乏精英之辈。他本是帝国最耀眼的星辰,在常年的征战中立下赫赫战功,有着旁人不可触及的荣耀,在契丹国,无论地位权势,他都仅次于耶律阿保机,是帝国第二人。 然而意外发生在那个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耶律德光身上,那个当今皇后的嫡子。随着耶律德光日复一日长大,无从是从容貌气质上,还是在行事风格上,他都越来越接近年轻时的耶律阿保机,同样,他的雄才大略也日渐突显出来,在过往的征战中,因为年少,耶律德光得以次次都跟随在阿保机身边,和他一同战斗,关系日渐亲近。而作为长子,早已能独当一面的皇太子,耶律倍却往往要率领先锋或者偏师,去为大军开道,因而不能常伴阿保机左右。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耶律倍发现他和阿保机的距离越来越远,而耶律德光和阿保机的距离越来越近,当他觐见阿保机还需要通报时,耶律德光已可以直接走进御书房。阿保机更是无数次在人前提起,说耶律德光在诸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