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呢? 少女心中立即有了答案。 她傻乎乎的保持着双手捧雪的姿势,冲出了自己的小院,她要将手里的这捧雪,捧到那个小家伙的面前,要他好好看看呢。 可是她好傻啊,她不知道雪一会儿就会化的没影了啊。 两个小院隔的不远,少女跑过滑溜溜的青石板小道,好几次点儿摔倒,这让她奔跑的动作看起来歪歪斜斜的,滑稽而且好笑。但她才不管这些呢,她只想快些跟那个小家伙一起分享这份小小的喜悦。 到了月门前的时候,少女放缓了脚步,显得极为小心,蹑手蹑脚一步一步靠近,不时伸长了脖子往小院里张望,这让她粉嫩的脖颈暴露在外,几片雪花落在了上面,她也丝毫没有注意到。 小院子传来呼喝的声音,一起一伏,抑扬顿挫。 少女从月门探出小脑袋来,像个小松鼠一样。她立即就窥见到了那个比她还要年少一些的少年。 雪中,一名只穿一件单衣的少年,正在龙行虎步,在漫天的雪花中舞拳。他虽然只有十岁出头,但打起拳来已经很有架势,虽不能说大家风范,却也有一丝行云流水的意境,让人看着就感觉分外舒坦。 这名少年浓眉宽额,五官端正,小小年纪,已然有刚毅之色的雏形,若是长大,或许会成为一个硬气而英俊的男子汉。少年的一招一式都打的极为认真,他双目中充满专注,像是在做一件最重要的事。寒天雪地,院子中没有其他人,夏天三伏,冬练三九,这说明少年的练武举动完全出于自觉,让人不得不点头赞赏。 依旧保持着双手捧雪的姿势,在月门偷看少年的少女,一双俏丽的小手已经冻得通红,她眨了眨眼,充满好奇的想:这个家伙不会怕冷的吗?下这么大雪,他怎么还能练武呢? 浑然不知,此时的她,也早已忘了什么是冷。 少年打完一套拳,收了势,却没有走动,而是负着手,抬头望着天空,不言不语,仍由大雪落在脸上、身上。他小小的背影,在这一刻却好似极度落寞,落寞的就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 少年的背影落在少女眼里,少女呆了呆,因为那个背影传达出来的气息虽然她不是很懂,但感觉却是那么熟悉。自从少女的娘亲死了之后,她好像也经常这样,看着远处和天空发呆。少女的眼眶突然有些泛红,她离开月门,一步步走近少年,她决定将手心里的白雪送给这个小家伙,让他高兴一下。 在少女悄悄摸到少年背后,正准备叫他的时候,少年突然转过身来,“永宁。” “呀!”本想吓人的少女,结果被人吓了一大跳,她双手本能的一抖,护在心胸前,脸色发白。 少年好笑的看着少女,“永宁你干嘛,偷偷摸摸的。” 少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突然发现自己捧了一路又保持了好久的雪,就在方才一下子都给抖没了,这让她一阵委屈,几乎要落下泪来,“都怪你都怪你,雪没了,你这个小坏蛋,雪没了!”小手恼火的去打少年。但人没打到,自己却先蹲在地上,呜呜抽泣起来。 少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窘迫的挠了挠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眼看着少女哭哭啼啼,这让他一阵心酸。灵机一动,少年忽然伸出双手,捧在一起,去接雪花。 “永宁你看,雪还在呢,你看!” 听到少年的声音,少女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就看到少年正在接空中的雪花,然后小心翼翼捧到她面前,对她露出一个阳光而柔和的笑脸,“你看,雪在这儿呢。” 少女惊喜的跳起来,凑过小脑袋看了又看,水灵的眸子里神采奕奕,她试探着问:“从璟,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当然。”少年理所当然道,将手心里其实少的可怜的白雪倒到少女手里。但那些雪实在太少了些,以至于最后少女手心里其实就没落多少,但她还是开心得笑了起来,比盛开的寒梅都要好看得多。 “永宁,你真是个小孩子啊!”少年老神在在的像个大人一般,揉了揉少女的脑袋。 “不许摸我的头!”少女大叫着跳开,气呼呼的说,“还有,不许叫我永宁,要叫我姐!” “哈哈……” “不许笑!” …… “永宁,你怎么了?” 这是一个夏日的夜晚,小池塘里有青蛙的鸣叫,旁边的假山旁,青衫鹅群的少女默默坐在那里,双手搁在膝盖上撑着下巴,出神的望着池塘,眼眸里隐约有泪光闪烁。 少年从一旁走过来,坐在少女身旁,关切的问她。 少女没有回头,清脆的嗓音有些嘶哑,埋首低声道:“从璟,我想我娘亲了。” 少年有须臾的默然。他知道少女的娘亲是他们共同父亲的一个平妻,前些年已经走了,这些年来,少女一直是少年的娘亲曹氏在抚养。但曹氏对她再如何视如己出,终究不可能完全抵消少女心中对亲生母亲的思念。少年的思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