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明白人,但话他却不会坦白说,而是道:“军帅英明,自然知道如何决断。” 桃夭夭轻笑一声,竟然点头道:“如此想,你就对了。” “……”李有财觉得自己真是瞎了,才会觉得眼前有明白人。 似乎是知道李有财心中的不以为然,桃夭夭主动开口道:“刺史若是觉得军帅此举鲁莽,是逞一时之勇,有害无利,这也不怪刺史。刺史才接触军帅,对军帅不了解也是正常的,若是你跟军帅日子久了,就会知道,军帅从不干没好处的事。在这一点上,他比商人还要算得清楚。” 李有财愣了愣,问道:“此战,利在何处?” 桃夭夭抬手指向城外,问李有财:“你看到了什么?” 李有财顺着桃夭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想了半晌没想明白,试探着道:“梁军?” 桃夭夭露出笑意,“对了。” 第116章 你怎会懂我 一支军队在官道上,自北而南急速奔驰,步兵居中,骑兵护卫两翼。 步军人数约莫五千左右,着锁子甲,一部配横刀,一部配长枪,背负弓箭者的比例达到十之五六。这些军士年龄不一,但俱都在十八到三十五岁之间,所以一张张面孔看起来极有朝气,不仅如此,每个军士眼中都闪烁着火热的光。 若是有军中宿将在此,一眼便能看出,这些步卒都是新练士卒。因为他们身上只有锐气,而没有杀气。 大军没有带辎重,无论是步卒还是骑兵,都背负粮带和水囊。 这一切似乎都在彰显着,这支军队是去进行一场一次性的征战,因为只有一次性的征战,战斗明确,才能知道不用辎重,不需要补给。 领头的将领策马而行,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面容刚毅,有着典型军人固有的冷酷与沉默,无论是从身材还是从举止来看,这人就是一柄方方正正的长刀。 “传令:大军就地休息!”领军的中年汉子是彭祖山,他蓦地抬起手,向传令兵下令。 须臾,五千人的步卒大军放缓奔跑的速度,在官道上停下来,长长的队伍顺着官道甩了一个大弯,站定之后,在将领的喝令下,五千人席地而坐。 “将令:两刻时间,大军用餐!”传令兵策马来回奔跑,“需如厕者,离官道三十步就地解决!” 以这样的队形休整,无疑是不合常规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防御性,违背了大军行则为阵、止则为营的准则,但无论是五千步卒,还是两翼骑兵,都没有人对这条将令提出质疑。 因为有人能预警周围百十里之内的敌军。 彭祖山就坐在马旁的地上,屁股下就是黄土,没有半分尊贵样子。 “还有多远路程?”旁边的骑兵将领问,这位将领很年轻,但稚气未退尽的脸上,却已尽是沙场气,一双深邃的眸子,平常人若是与之对视,都会不寒而栗。 “五十里。”彭祖山道,一手肉干一手清水吃喝。 年轻将领点头“嗯”了一声,没再多话。 “郭将军很心急?”彭祖山随口问道。 “说不上心急,不过就是很担心军帅,毕竟他手里只有三千人。”郭威道,看了身后大军一眼,低声问:“彭将军,五千新卒训练只半月,能胜任此行任务么?” 彭祖山看了郭威一眼,不乐意道:“本将练兵,三日可战,何况半月?往日随老将军征战时,多得是青壮入伍后只来得及编卒伍,就拉上战场的,照样打胜仗!” 郭威自然不知道乱世迅速成军的方法,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立即向彭祖山致歉。 彭祖山摆摆手,并不太介意,“李绍城将军带降卒回怀州,还要坐镇后方,已是无法分兵,本将这五千新卒,能打得打,不能打也得打!” 郭威点点头,由衷道:“军帅和别驾的一招鬼斧十手,环环相扣,真是使得漂亮,这已经是第几手了?” “鬼记得!” …… 戴思远自己骂累之后,便退下去歇息,而让他的亲卫一起去骂,几十人立马孟州城外,指着孟州城头,骂声此起彼伏,倒也堪称一副景象。 终于,城门洞开。 百战军河阳军一部开出城门,依次在城外列阵。旗帜舒展,兵甲森森,气氛肃杀。 大阵列好之后,从中间分开一条道,李从璟策马从通道中缓缓行出,在大阵前勒住战马,遥遥望向对面梁军军阵前的戴思远。 戴思远早已经按捺不住,看到李从璟现身,立即持节踏马而出,看样子是有话要跟李从璟说,李从璟也不矫情,同样持节策马离开军阵。 两人各带一名亲卫,离开身后的千人军阵,在阵前广阔的地面上相向而行,最终在相聚十来步的地方各自停下,虎视眈眈盯着对方。 李从璟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向戴思远抱拳,道:“戴将军持节来与李某会面,莫不是惦记着方才李某邀请戴将军喝的那杯茶?” “李从璟,你休得猖狂!”戴思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