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真的是她! 钮祜禄皇后知道定是赫舍里皇后来了,宫里头没人知道赫舍里皇后会唱曲儿,也就是她和赫舍里皇后家世相当,从小一起长大,所以知道赫舍里皇后擅唱曲儿,更是唱的极好。 只是后来啊,赫舍里皇后入了宫,成了皇后,端的是贤良淑德,整日是礼仪教法,别说是唱曲儿了,便是听曲儿都会被人议论。 钮祜禄皇后紧张的吞了口口水,低声道:“你们一起去瞧瞧,外头当真没人?” 瞧见赫舍里皇后这模样,不少人都已经猜到了外头飘着的那“鬼”是谁,可主子吩咐下来的话,却又不敢不听,只能几个人做伴儿一起出去。 可外头别说是人,连只猫儿狗儿都没有,这不是鬼是什么? 接下来,钮祜禄皇后是一宿没睡着,一闭眼眼前浮现的都是赫舍里皇后弥留之际那张苍白的脸。 好不容易她闭上眼,睡得是迷迷糊糊,谁知道那小曲儿又唱了起来。 翌日一早,宫里头倒是难得平静,钮祜禄皇后差人出去打探一番,谁知道除了他们,压根就没旁人听到唱曲的声音。 难道,赫舍里皇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对啊,她不冲着自己来还能冲着谁来? 钮祜禄皇后本就胆子不大,被这样吓了两三日已经是神情恍惚,找来了端嫔求救。 谁知道端嫔背地里已经答应过宜宁,不再搀和进去,如今听到钮祜禄皇后这一番话,神情也是淡淡,“定是皇后娘娘想多了,先皇后活着的时候都没有斗赢您,更别说如今死了,您啊,这是自己吓自己。” “就是因为她死的不明不白,死前又猜到了一切,所以心里头憋着一口怨气了,端嫔,你说这该怎么办?你说我要不要请个大师进宫做做法?”钮祜禄皇后自诩自个儿的道行没有端嫔深,如今被吓了几日,眼窝已经深深凹了下去,憔悴不堪,哪里有半点当初封后时的风光? 端嫔看似还在为她出主意,只道:“自是不成的,宫里头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请了人进来,皇后娘娘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当初是您害死了先皇后?宜嫔那边都不急,您着急了,这里头什么事儿……众人是心知肚明。”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钮祜禄皇后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到了最后更说什么“本宫让你坐上了嫔位,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宫的,连个主意都没有”之类的话。 经了事儿才能看出来人的秉性,不过端嫔对钮祜禄皇后从未抱过什么希望,自然也谈不上失望,倒是回去之后托人捎了几句有用的消息给了宜宁,原因无他,宜宁在寺庙中给二格格点了一盏长明灯,更是请了大师给二格格做了法事。 端嫔不知道宜宁用的是什么法子,但是心底里的感激却是有的。 宜宁听闻端嫔递过来的消息,知道怕是该收网了。 这一日是赫舍里皇后的生辰,若搁在从前定没人提起这件事的,毕竟人走茶凉,如今新后已在,怎么着也得想想钮祜禄皇后的颜面才是。 可谁知道平贵人去了太皇太后跟前哭了一场,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想着恭顺可人,早早去世的赫舍里皇后,自然也多念叨了几句,钮祜禄皇后坐在太皇太后身侧,是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宜宁听闻这话,擦了擦眼角,低声道:“说来也是奇怪,这几日我也时常梦到先皇后,更是觉得好像她就在我身边似的……” 钮祜禄皇后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当即脸色更是难看,“宜嫔休得胡言乱语,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你在她老人家跟前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如今太子又是养在慈宁宫的,若是叫太子听到了,叫太子怎么想?” 宜宁扫了她一眼,慢悠悠道:“嫔妾这不是陪着太皇太后闲话家常吗?况且太子并不在这里,若是皇后娘娘不喜欢;嫔妾不说就是了。” 钮祜禄皇后瞪了她一眼,倒也没说话。 太皇太后只长长叹了一口气。 钮祜禄皇后知道,自己这个皇后当得不明不白,更是不得人喜欢,哪怕自己用尽了力气,可在太皇太后,在玄烨眼里,自己仍比不上赫舍里皇后。 她连着几日没睡好,如今心情低落,只早早告辞,离开了慈宁宫。 坐在步撵上,钮祜禄皇后更是五味杂全,一扫眼,似乎瞧见了钮祜禄皇后,她还是穿着她小时候最爱穿的朱砂色旗服,模样、身量和十三四岁时一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