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歌浅浅一笑,跟在白淑兰身后进了厨房。宁砚看着两人的背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白淑兰没有问他对陆秋歌的决定。 将送来的捷报连同何才岩的信拿进书房,找了本书架底层的书夹了进去。站起身后,叹了一口气。 如果说先前知道有章严维这个大腿可以抱,他还觉得高兴的话,那经过这次的事情后,就是喜忧掺杂了。 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参与到官员派系的斗争中去。胜还好,一旦败了,他就会被牵连其中,仕途无望。 他现在就是一个小人物,别说内阁那几位二品大员,就是一个九品芝麻官也能压的他喘不过气。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在他接下章严维那串佛珠,或者说在他爷爷宁伯生与章严维成为至交好友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得选择了。 现在,对上元府派系斗争毫无了解的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为什么人生如此艰难,我只是想过吃得饱,吃得好的生活啊……” ** 宁砚中秀才的时候,同乡的人还只是上门言语祝贺一下,但这次中举,上门恭贺时已经不是空着手了。 真心恭贺也罢,巴结讨好也罢,反正宁家的伙食空前的好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一桌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宁砚就生了安于现状的心思。 什么会试,什么权力斗争,都由他去吧,他就安安稳稳过他的平淡日子。 但他知道,他要是将这心里话说出来,不止是他娘和秋歌,身后供桌上的两尊牌位怕也是不同意的。 陆秋歌盛了两碗鱼汤,给宁砚和白淑兰面前各放了一碗。 “娘,砚哥儿,趁热喝,凉了就有腥味了。” 白淑兰笑着接过。“好,好,这就喝。” 宁砚看着碗中乳白色的鱼汤,白色的豆腐块若隐若现,早就胃口大开了。天可怜见,这是他成为宁砚这么久以来第二次闻到鱼香。 拉了陆秋歌一把,说到:“秋歌,你也快坐下,一起吃。”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 “真香。” 陆秋歌看的弯起了眉眼,看起来和月牙儿似的。然后又给宁砚续了一勺汤。而她自己也不动筷,似乎这样看着就心满意足了。 白淑兰在喝了两口汤后,放下了碗,意有所指的说到:“砚哥儿,你王家青牛哥马上就要成家了,亲已经说好了,是邻村一个木匠的女儿。” 宁砚喝汤的动作瞬间顿住,心也绷了起来,看来该来的还不是逃不过。 “是嘛,青牛哥一家这些年对我们家帮助不少,等他成亲的那天我肯定送他一份重礼。” 白淑兰看宁砚顾左右而言其他,皱起了眉头。“砚哥儿,我只问你一句,你离家赶考前是怎么和我说的?” 宁砚讪讪的笑了两声。“那个……我……” 陆秋歌翘起的嘴角平了回去,垂下了眼帘,默默无声。但就是这样一句话都不说的态度,让宁砚越发的愧疚起来。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这副男人都身体都用了四个月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 本来应该是欢声笑语的一顿饭在这个话题之后,变得异常沉默起来。宁砚想打破这个僵局,但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吃完饭后,白淑兰放下碗筷就走了,陆秋歌在收拾完碗筷,留下一句“你别为难,我去和娘说”后也离开了。 剩下宁砚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堂屋,苦笑着伸手拍了拍额头。 宁砚啊宁砚,你这都弄得什么事呀。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宁砚起身走出堂屋,绕过影壁,将大门打开。管光武一纸折扇,一身锦衣气定神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