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本书一天就是九十文,一个月下来就是两贯七百文。一石米也才六百五十文,这两贯七百文可以算是一笔巨款了。 管光武将扔到宁砚桌子上的两锭十两的银子拿回,留下了一锭五两的。“身上没有碎银子,多的先放你那里,下次再给我带两本类似的书。” 说完,管光武便拿着书走了,宁砚还听到了他的嘀咕声:“怎么我就没一个做翰林的爷爷呢。” 宁砚将桌子上的那锭银收进袖子中,这一幕刚好被坐在宁砚左手边的刘广看到,鄙夷的说了一句:“自甘堕落。” 只是这语气到底有几分是嫉妒就不得而知了。 宁砚充耳未闻,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静心读书。 当学子们陆陆续续的进入学舍后,曹夫子才姗姗来迟。手上也不拿书本,只是拿着一把戒尺和一个酒壶。 在夫子的座位上坐下,曹夫子先饮了一口酒,才开口说到:“今天以‘子柳之母死’(出自《礼记》)为题,作一首试帖诗,下学时交给我。” 第4章 伙房闹剧 子柳之母死是《礼记》中讲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叫子柳的人,他的母亲死了,但没钱安葬。他的弟弟子硕就提议把庶弟的母亲卖了葬他的母亲。 子柳不认同这样的做法,拒绝了。后来在别人的资助下,把她的母亲安葬了后,子硕又想用剩下的钱买祭祀用的器具。子柳也拒绝了,说君子不惜丧葬之事以利其家,就把这些钱分给了贫寒的兄弟。 理解起来,就是人不能借机发不义之财。宁砚记得前世的明朝有一本书叫《增广贤文》,其中有一句话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本书在这个世界是没有的。 宁砚思忖之后便准备从这里破题,笔尖润墨,便准备落笔。其余的人多数还在苦思冥想,只有寥寥数人提笔落字,但手下也是或犹豫或停顿。 曹夫子抚了一会儿他精心呵护的胡须,然后拿着戒尺,提着酒壶站了起来,在学舍内走起来,在每一个学子身边会驻足片刻。 等走到管光武身边的时候,正看书看的入神的管光武一点察觉都没有。曹夫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管光武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似的将书往书案下塞。只是还没等他塞下去,就被曹夫子用戒尺给挡住了。 “手伸出来。”曹夫子板着脸说到。 管光武苦着脸,忸忸怩怩的将手伸了出来。曹夫子毫不留情,重重的一戒尺打了上去。 “哎呀!” 管光武扯着嗓门嚎了一声,咬牙吸了一口凉气。 “书给我。” 隔着几个位置的宁砚手一抖,一滴墨滴在了宣纸上,迅速晕开了一个墨点。 要是管光武他自己的书,他给就给了,但这是只是他租的,有借有还他管光武还是知道的。 犹豫了一下,管光武将书往怀里一塞,视死如归似的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夫子,您再打我两下就好,书就别收了。” “哼!朽木不可雕。” 冷哼一声,曹夫子在管光武的手上狠狠的打了三下。管光武这次倒是没有喊叫,只是龇牙咧嘴的呼了几口气。 曹夫子拂袖从管光武的走开。管光武从怀里将书从怀里掏出来,然后看着宁砚的背影满怀怨念的瞪了几眼。 都怪你不把书卖给我,不然我直接把书给夫子,怎么会挨这三下! 宁砚似有所感,回头看向管光武。管光武将头一扭,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气闷。 但很可惜,宁砚理解不到他想表达的意思。他回头只是想示意管光武别在上课的时候看杂书,不然书被收了就要不回来了,让他回去怎么和他的童养媳交待。 见管光武不看他,宁砚也就转回了头。将染了墨点的宣纸换下,在新的一张上将已经想好的诗写下: 子柳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