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贴着凫风初蕾的头皮,一股冰冷的死亡之气席卷而来,她急速后退,却被一股大力阻挡,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半空将她拎起来,往大费面前一扔,大费的匕首不偏不倚便刺向她的心口。 出手的,是有扈氏的首领。 有扈氏早有心和大费家族联姻,又已经得到了皋陶国师的默许,所以,当然得趁机让自己的准女婿在天下豪杰面前多露露脸。 因为配合默契,就像是大费一个人在行动,围观的首领们不由得高声叫好:“大费将军真是了得……” “大费将军果不愧是战神……” 大费踌躇满志,满以为这一刀下去,凫风初蕾的心脏保准被刺碎。 就连凫风初蕾也认命地闭上眼睛,只等死亡一刻的到来——甚至根本没有力气去引爆小瓶子了。 利刃,划破肌肤。 “当”的一声,匕首坠地,周围的几个好手咕咚就往地上倒去,饶是大费反应极快,肩头也被余波扫过,生生一阵疼痛,仓促后退。 凫风初蕾浑身一轻,已经稳稳地落在七八丈之外。 委蛇趁着众人目瞪口呆时,猛地窜过来,匍匐在她身边大口大口喘息。 有淡淡酒味,淡淡药香,正是雄黄的解药,委蛇贪婪地大口呼吸,很快,便精神抖擞。 敌人,还全部楞在原地,很显然,他们根本想不到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躲在暗处,而且,一击之下大家根本就没看到任何人影。 再看,凫风初蕾已经在对面七八丈远的空地。 一人一蛇显得特别孤独。 凫风初蕾不知所措,要道谢,竟然看不到人影。 “是谁在捣鬼?” 大费的吼声打破了沉寂,众人如梦初醒,就连大禹王也面色剧变。 所有人心底都有一个可怕的预感:这个强大的敌人,完全无法对付。 大费盯着凫风初蕾,厉声道:“快,别让凫风初蕾跑了……” 大禹王却一挥手:“且慢!”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道浓烟四散开去,周围很快便被浓雾包围,大费急忙捂住眼睛,鸾凤也展翅飞起。 夏侯氏大叫一声:“哪里来的怪雾?快保护大禹王……” “不好,有异香,大家小心中毒……” 大费也顾不得追赶刺客,大声道:“快保护大王……” 左右急忙护住大禹王,大费也一马当先,挡在大禹王的面前,十分警惕地注意着浓雾之中的一举一动。 “大王,我先去追刺客……” 大禹王点点头:“大费,你要当心刺客。” “大王请放心。” 大禹王正要说什么,只听得前面传来一阵尖叫:“天啦……” 他抬头一看,只见东郊祭祀台的上空,一道浓烟直起,火光熊熊,人仰马翻,各种怪兽被大火刺激得咆哮不已。竟不知有多少敌人潜入了祭祀台。 “祭祀台失火了……” “天啦,好大的火……” “快去灭火……” “有敌人声东击西……” 大禹王面色大变,再也无心理会小小刺客,大步就走,12部族的首领也乱了分寸,夏侯氏收了铜锏,高声道:“大费将军,刺客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去东郊灭火……” “好,你们保护大王要紧!我抓住刺客马上就来。” 大费凭借记忆,嗖的一声便冲向凫风初蕾和委蛇的方向。 浓雾里,一人一蛇果然尚未跑远,尤其是委蛇,虽然解了雄黄之毒,但重伤之下,行动缓慢,大费三几下便追上去,大喝一声:“往哪里逃?” 他洞箫一横,利刃一闪,径直刺向凫风初蕾后背,只听得当的一声,他手臂一麻,洞箫坠地,隐约地,竟然是劈天斧从空中闪过。 他倒栽葱俯冲下来,直奔劈天斧的影子,想拿住这个罪证,可是,地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劈天斧的影子? 再回头时,浓雾里,一人一蛇早已失去了踪影。 他也不追赶,只是冷笑一声:“启王子,你别以为躲在暗处使坏我就不知道!” 无人应答。 他提高了声音:“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启王子何必站出来堂堂正正和我一战?也让天下人知道知道,你是如何勾结刺客谋杀自己父王的!” 还是无声无息,好像劈天斧的影子压根就没出现过似的。 原本大费担忧的是柏灌王在暗中出手,可是劈天斧一现行,他倒松一口气,要是柏灌王,还真不敢再追杀凫风初蕾了,但是,要是涂山侯人,这机会简直千载难逢,不是吗? 远远地,东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