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眼前这个朴实的男人,伤了对方一颗为救女儿到处奔走想办法的心,有过犹豫,但她终究开了口:“凡事有一就有二,如果我丈夫为你的女儿破了例,让慈善机构援助患有心脏病的儿童,那么将来,其他患病的儿童找到我丈夫,我丈夫是帮还是不帮?” “如果不帮,用慈善机构的规章来应对,对方拿出我丈夫开的这个特例,到时候难免闹出负面新闻,可是如果帮了,基金会的规章制度以后就形同虚设,因为别人都知道,只要去求一求基金会的高管就能得到援助。” 宋倾城说话的时候,没有咄咄逼人,只是平静的分析着:“这不是好风气,久而久之,会影响整个慈善行业的运作,或许你觉得我小题大做,我也知道自己说这些显得不近人情,但是,防微杜渐的道理,想来你也懂。” 如果这是个拎不清的男人,宋倾城不会说这么多,因为看出对方不是胡搅蛮缠的性格,所以她才会多解释了几句。 在重大疾病面前,人往往会被逼得穷途末路,特别是普通的家庭,哪怕有能力接受治疗,但这场病生下来,足以挖空家里的积蓄。 哪怕当今社会医保在普及,但不能享受医保福利的仍然大有人在。 同情归同情,但是‘种了别人的地荒了自己的田’的行为,已经失了原则,宋倾城对汪炀说的话没有说尽,还是保留了一定的余地。 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做心脏移植手术,就算手术成功,恐怕以后这一家子都该为孩子的后续医药费发愁。 宋倾城能想到这些,不是她脑子转的多快,而是她自己经历过这种情况。 外婆那时生病,她每天担心的,就是医院来催缴住院医药费。 汪炀已经把诊断书收起来,他低着头,脸上的尴尬更甚:“我懂您的难处,是我打扰您了,也挺感谢您愿意和我说这么多。” 看着男人先行离开,宋倾城的情绪还是有被拨动。 然而,她更不想让别人形成一种想法,有事求郁庭川,可以去找他现在的太太,这样就可以事半功倍。 那边汪炀拿着诊断书往回走,走出十几米开外,他就遇见那位大老板,对方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说着话走去大门口。 因为离得不算远,汪炀有打量这位朋友口中的原恒远老总,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一身休闲装,但看上去就显得家境不俗,同样是而立之年,人和人的差距却已经很大,这样想着,他就打算从后面的回廊绕行去厨房。 农家乐庄园的大门口,是一片平坦的空地。 可能是他那身打扮太扎眼,原本和人说话的大老板,眼角余光朝他瞥来,哪怕只是停留了一瞬,仍然让他倍感拘束。 想起那位郁太太的和善态度,几乎是下意识的,汪炀朝不远处的大老板颔首,就当是礼貌的问候,然后脚步不停的快速离开。 郁庭川送走商友,双手插在裤袋里,在大门口站了一两分钟,然后转身去找宋倾城他们。 没走多久,看见他的妻子正牵着儿子回来。 joice一手拉着宋倾城,另一手拿着块糍粑糕,吃得很香,宋倾城正和孩子交谈,因为听不见,joice边吃东西边不时抬头,虽然一心两用,但也把宋倾城的话看懂了,配合的点点头。 一家人回到凉亭,宋倾城提了在池塘边发生的事。 她是在给那些烧烤食材刷油的时候提的。 语气随意,就像在做报备。 午后,临湖的凉亭里,很是凉爽。 郁庭川坐在石凳上,喝完水把杯子放回去,听着她说完,开腔的话语里有着打趣:“现在这个郁太太,做的越来越有模有样。” 宋倾城道:“我只是说了实话。” 拿着刷子的手停了下,她又开口说:“以前在余饶,桐梓巷里有个邻居,他的朋友去世得早,只留下妻子和年幼的孩子,我那个邻居自己也成了家,看到盆友的遗孀过得不好,他就把自己每个月赚的工资,分成两半给两家。” “开始的时候,他老婆没说什么,甚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