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他醉酒时候照顾过他。 甚至在拍戏的时候,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抱着傅煦,谁也不会看到他的肢体接触下隐藏的小心思。 有点无耻,又有隐蔽的快乐。 如果说从来没想过会和傅煦发生什么,那就很假。 但是现实生活中,更多的是无从下手。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但喜欢一个人并不代表着可以为所欲为。 谢时冶是自信的,他有着他的底气。在傅煦面前,又是自卑的,他仰望着他,同时也知道,傅煦仍然属于其他人。 戒指告诉了他,傅煦戴上项链的行为,都在无声地警告着他。 其实有希望才会有失望,认清楚这些希望建立在无望上,调整好心理,也就没有这么难受了。 等谢时冶将皮筋绑在了头发上,他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甚至友好地对傅煦问了一句:“要一起回酒店吗?” 傅煦在卸眼妆,摇了摇头:“一会还要去跟老师吃个夜宵。” “那好。”谢时冶提起包,准备要走。 傅煦的声音却追了过来:“你要一起吗?” 谢时冶有自知之明:“不太好吧……”他没把话说得太明白,哪怕全剧组都知道钟昌明不满意他。 但是对外,他却不能表现对钟导的不满。 其实他对钟昌明没有不满,在镜头前表现不好,是他的问题。唯一不满的,只不过是不愿意因为钟昌明说的试试看,而去真的动手打傅煦。 傅煦像是明了他心中纠结什么,却仍是道:“去吧,还可以讨论一下剧本。”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谢时冶只好将包递给阳阳,自己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 因为傅煦闭着眼睛,谢时冶双手假装拿着手机,实际只是胡乱地划,眼睛却在镜子里一直偷看傅煦。 阳阳和他的化妆师都走了,化妆间只剩下三个人,傅煦和他的化妆师在忙,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偷看。 其实傅煦邀约他今晚一同跟钟昌明吃宵夜,也是想要开解他们两个今日结下的矛盾。 你看,傅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虽然不动声色地婉拒了你,心里却仍然是为你好的。 因为你是他的朋友。 傅煦没有直问他是不是喜欢他,而只是做了个试探的行为,如果说他不抱有那些心思,傅煦的行为就不具有任何意义。 大概是他刚刚的演技极佳,都将傅影帝都骗了过去。 于是他这位好学长,又在开始忧心他得罪钟昌明的事情,想着法子,带他解围。 这就是他无法放手的原因,苦咖啡后的糖吃多了,要上瘾。 很难也没法戒断。 要是傅煦不那么好就好了,他就不会这么喜欢他。 傅煦也换好衣服,戴上帽子。他的头发被发套压变形了,大概是有点在意,于是不断将帽檐往下压。 刚停了动作,就见谢时冶在看他,傅煦打趣道:“我头发太乱了,你看,我站在你身边都忍不住有了偶像包袱。” 谢时冶替他拉开门,让他先出去:“我觉得挺好的,发量有优势。” 傅煦将帽檐往后推了下,苦闷道:“因为这几年很少拍戏,头皮养回来了而已。” 他羡慕地看着谢时冶的真发:“要是我也有你这个发际线就好了。” 谢时冶不自在地拨了下耳边的碎发:“拍完戏就要剪了。” 傅煦数了数时间:“那还要很久,说不定能留过肩膀,发片都能少带几个。” 谢时冶想象了下自己头发过肩的模样:“会不会太长了点,太中性了。” 傅煦认真地打量他的侧颜:“不会,应该还是很帅,你的脸长得好。” “我从大学的时候,就觉得你肯定会红。”傅煦说。 谢时冶和傅煦走出化妆间,经过片场。那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只有收尾的几个场务,灯基本都已经关了,地上还有盘作一堆明天要用的电线。 谢时冶并不知道傅煦夜盲,他跟傅煦认识得早,相识的时间又太短,傅煦很多事情都是他有意去打听,但是他不知道傅煦竟然有夜盲这个可爱的小毛病。 直到傅煦险些摔到,将谢时冶魂都吓飞了一半,赶紧将人扶住时,傅煦还一本正经地说:“诶,原来这里有东西。” 那是音响,这样的体积都看不见,看来夜盲有点严重。 谢时冶抓住了傅煦的手臂,力道紧紧的,傅煦却挣了一下:“手机打光就行。”他补充了一句:“不然我把你一起拉着摔倒了怎么办。” 谢时冶便松开了手,看着傅煦拿着手机出来,照亮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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