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脸绷住了—— 许柏庭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 容嘉脸色绷紧,好不尴尬,别扭地别开头:“……你来多久了啊?” 许柏庭也没隐瞒:“从医生说你吃多了把急性胃肠炎当成是食物中毒开始。” 容嘉:“……”好了,你还是别说了吧。 她小脸涨红,垂着头,又丧气又难堪,转身就要离开。谁知,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她恼怒地抬头,瞪他:“干嘛啊?” 谁知,他的表情却很认真,没有嘲笑,也没有别的,只有严肃。容嘉怔了怔,就听他说:“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先打给我?” 容嘉眨了眨眼。 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许柏庭张开双臂,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胸口。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容嘉有些不适应,挣了挣,却被他低喝住:“别动。” 她扁扁嘴,倒也真不敢乱动了。 这人,严肃起来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 容嘉想要马上回家,谁知,被许柏庭强硬地关进了特护病房里。 看着不算狭窄却空荡荡的单人病房,她凄凉地蜷缩到了床里面。过了会儿,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她拉起被子,遮住脑袋,不应。 响了三声,许柏庭才拧了门把进来。 他把手里的鸡蛋粥放到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下。 床很软,往下陷了一陷。 她心里紧张,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但是感觉背脊被抵住了,薄薄的被子也挡不住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半晌。 他推了推她,诱哄:“乖,起来喝粥。” 她的声音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我不饿。” 许柏庭说:“全吐光了,能不饿?” “不饿!” 下一秒,她的肚子“咕咕咕”地叫起来。 容嘉:“……” 他轻笑一声,也不说她了,一改之前迫切的神情,施施然换了个坐姿,一副看好戏样子。 容嘉气愤地拨开了被子,瞪他一眼,坐起来。 许柏庭弯腰扶住她,给她背后垫了个靠垫,又端过碗,低头用勺子舀起一勺,慢慢吹凉了,送到她唇边。 容嘉又瞪他一眼,口嫌体直地张开了嘴巴。 咽下去。 “好吃吗?”他笑了笑,抬起眼帘瞧她。 难得看到他这么温柔的神色,也没有耍她,容嘉不大自在,躲开了他的注视:“还行吧。” 许柏庭又舀了一口粥:“张嘴,啊——” 容嘉哼一声,张开了嘴巴,然后,就这么又被喂了一口。 就这喂粥的功夫,他挨得很近,神情专注,也像是在对待一个十几亿的大case。 容嘉把粥咽下去,忽然盯着他,认真地说:“我生病,全都是因为你。” 许柏庭愕然,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真是难得看到他破功,露出这种神情,容嘉心里有几分小小的得意。 她仰起脸,认真给他分析:“如果你不冻结我的卡,我就不会生气,我不生气,就不会化悲愤为食欲,我不化悲愤为食欲吃那么多东西,我就不会得急性胃肠炎进医院。” 说完后,她认真地盯着他。 目光在他淡然的脸上缓缓掠过,感觉像是在抚摸他的脸一样。 谁知,听了这么一番神逻辑的说辞,他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一下:“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继续刷钱吗?”他语调上扬,难掩促狭,“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你在向我变相求和?” 被说中心事,容嘉面红耳赤,狠狠瞪他,掩饰般转开小脸,骄傲仰头:“哼哼。” 他贴过来,捏住她的下巴:“是不是?” “走开啊!”她恼羞成怒。 “那我走了。”他站起来,作势要离开。 容嘉几乎是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腰——如果可以,她会抱他的大腿:“还我的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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