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他在沙发里坐了,朝她递出手。 容嘉连忙拿出文件袋,交到他的手上,自己在他身边坐了。 许柏庭翻了两页,揉了揉眉心。他有点轻微近视,平时看东西要戴眼镜,这会儿刚刚洗完澡,倒是忘了。 他起身要去找,容嘉忙道:“我去吧。” “那好,就放在我的床头柜上。” 容嘉乖巧应了,转身快步去了他的房间。 许柏庭的房间安静雅致,是简单的灰白蓝莫兰迪色系,很舒服,摆设也很少,整洁又大方。 眼镜盒果然搁在床头柜上,她弯腰拿起来,不慎碰到了旁边的一幅画。 容嘉又弯腰把画捡起来,这一看,愣住了。 是一副油画,画中的女孩在阳台上弹琴,洁白的裙摆随风而动,月光辉映着皎洁的面孔,说不出的宁静美好。 画中女孩跟她不止形似,还非常神似。 这并不算什么,许柏庭知识渊博,涉猎广泛,画画弹琴棋艺插花……都是信手捏来,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画画。 但是,这次画中的主角是她。 容嘉怔住。 “你怎么了,拿个眼镜拿那么久?”门口传来他的轻笑声。 容嘉迟疑地回头,手里拿着那副画。 然后,许柏庭也看到她手里的画了,两人目光甫一对视,面对容嘉欲言又止的眼神,他目光沉暗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不过,仍是望着她,没有躲闪,目光坦然。 后来,反倒是她涨红着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许柏庭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了眼镜盒和画,语气也跟平时一般无二:“愣着干嘛?” 容嘉后知后觉,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底的惊涛骇浪,跟着他走了出去。 许柏庭工作时很认真,戴上眼镜后,更显得清风霁月。 他一直低头翻着资料,容嘉也不说话,四周只有他修长的指节翻动书页的“唰唰”声。 “这里有点问题……”因为是复印件,他也没太顾及,钢笔直接在下面划出了一道,给她解释,“这词在日语里不能用字面意思来翻译……听懂了吗?” 没人回应。 许柏庭回头,容嘉双目出神,像是在发呆。 “容嘉小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他手里的钢笔敲在她手边。 “啊?”容嘉回神,慌乱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许柏庭高大英俊,虽然穿着毛衣的样子视觉上看着有些清瘦,但是肩膀宽阔,双腿修长,淡淡地望着她就很有压迫感。 而且,两人坐得很近,几乎是肩并肩挨着。容嘉只觉得,被他挨着的地方像是烙铁一般滚烫。 他清亮的目光有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叫人无所遁形。 她结结巴巴的:“……对……对不起,我走神了。” 许柏庭没说话,只是波澜不惊地望着她,看得她心虚不已。过了会儿,他扶了一下眼镜,什么都没说,拉过那资料继续给她讲解。 容嘉松了口气,心里却是一团乱麻,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这个人,本该是一个冷血逐利的资本家,却又是那样清俊美好的男子。其实仔细想起来,许柏庭对她还是挺不错的。 一直包容,无条件的帮助。虽然每次嘴巴很毒,总要怼她几句,怼完后还是会忍不住帮忙,哪怕她恼羞成怒老掐他电话,他也不会真的生气。 “最近有点忙。”他想了想,跟她说,“可能顾及不到你,有事的话,你可以先跟魏洵说,他会帮你处理的。” hs家大业大,这边的建设分公司只是众多据点之一,规模也不算大,因为集团总部在港,这两年主要发展方向在矿产和基建方面,之前这边只派驻了几个区域经理代为管理。 山高皇帝远的,大家各自为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工作积极性也不高,这两年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许柏庭到这边已经有段时间了,这些天一直在处理问题。 容嘉看看他,他皮肤白,如果熬夜,黑眼圈就会比较明显。果然,眼底下一圈浓重的青黑。 她不禁为自己之前的恶意揣测有些汗颜。 他确实是忙,不跟她一样闲。 “这段时间我要住在这边公司。”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地址。” 容嘉又不说话了,这人果然了解她,知道她深度路痴。 她接过来,端详了一下,点了点头:“好的。” 他望着她良久。 她也感觉到了,后知后觉地抬了一下头。以前,他从来不这样看她的。 那种目光,灼灼的,深远又陌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好像有些不认识这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也送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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