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学起,不时也指点两句,看在温阁老的面上,朝中官员对他也不敢排挤,相反还多有照顾,眼看着前途一片光明,这便够了。 她一声叹息,让伺候在身后的绿芽听着格外疼惜。 窗外,似乎有一支带着粉色的枝丫伸了进来,照亮了这一室有些昏暗的光景。 连着数月的热闹后,金陵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宁静,街头嬉闹,学子朗读,一切井然有序起来,一路到了初五日。 端午佳节到来。 往前几日,城里就有各国使臣入了城,诸如草原上的铁国和远一些的波国使者,不仅仅派遣了使者来,打头的还是王子和公主,为此,坤帝也派了两位皇子亲自迎入城里,安置在招待使臣的春晖宫里。 因为街上多出来的异域人,城里倒是又热闹了一段时间,尤其是各国的王子、公主们出行,常常是引得一堆人驻足相看,指指点点的交头接耳,绕是性情开朗的异域人也有些不自然,暗自感叹都朝人的热情,委实让人有些吃不消。 端午那日,整个金陵都弥漫着一股清甜香气,家家户户都开始串着门,送着各自包好的粽子,等送了人,不少人开始朝苏河而去。 苏河之所以名为苏河,乃是在那明灯高挂的楼子旁,一条清澈的河流顺着往下,不止环绕了整个金陵,更蜿蜒着朝下,汇入大江河流,通向四面八方,这也是各国忌惮大都的原因,远不止城墙固若金汤,在位的皇帝深明大义,更兼有这四通八达、海上繁荣的运通之河,对这片肥硕的土地只得望而兴叹。 每逢端午佳节之时,由各家组成的划龙就格外引人瞩目,围着这金陵划一圈,胜者将得到坤帝的赏赐,还能被推荐为龙首,掌这每年的划龙一应事物,除了引得百姓们围观外,这几年更兴起了赌注,极大的提高了老百姓的热情,一早,苏河对面的高楼就被人头涌动给占满。 宁树儿格外的高兴。他是个爱热闹的,闲都闲不住,月桥刚把他放在地上,人就哒哒哒的跑到了窗边,垫着脚手扒在窗上一双眼睛直溜溜往下看,伺候他的两个丫头见这窗户开得不算矮,外头还有东西挡着,既碍不到他,也没有不安全,这才稍稍安了点心,眼珠子也不时的跟着往下凑个热闹。 这回宁家老老小小都来了,连忙了好些日子的宁衡都难得的放了一回假,与老夫人、几位当家夫人、嫂子弟媳、兄弟姐妹们一同赏这划龙,宁家几位老爷,大老爷和二老爷上楼时遇到了同僚,被请过去喝茶了,三老爷和四老爷早在出门时就说了另有约,唯有不敢兴趣的老爷子留在府上享清福了。 四房人在一块儿,难免有些摩擦,便是对自作主张给她退了亲的宁七有心要刺上月桥两句,也碍于宁衡大刀阔斧的守在一边而不甘的歇了心思。别看她老是找月桥麻烦,那也不过是仗着月桥不姓宁的份上,而宁衡打小就胡天胡地的,性子又最是不好说话、不亲近,她还没那个胆子。 她不甘心,便扯了两个平日里玩得好的姐妹在一旁说起了小话,一旁的夫人们顾着说话也没注意,倒是闷不吭声的曹氏撇了那头一眼,悄悄在她夫君,宁家小辈行二的宁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须臾,宁策便蹙起了眉,拍了拍曹氏的手。 等宁衡两个追着宁树儿去了外头栏上,宁策等了会儿追了上去,在外头给宁衡两个道了歉:“五弟、弟妹,小七不懂事,前些日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宁家三代的小辈,前头几个都在外头外放,宁策也不例外,在北边儿一个郡县里头谋了个小县令的位置,官职低,但事儿不少,一年到头难得归家,这次也是借着陛下宴请各国使臣的由头,他才借此回来一趟。 宁七惹下祸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在宁策看来,实在是执迷不悟,但他常年在外,妻儿皆在府中,母亲又溺爱闺女,连嫂子都管不住,就是有心想纠正她的性子都莫可奈何,只想着回去后要与母亲深谈一番,溺子如杀子,委实不可取。 “二哥说得这是何话!”宁衡一身正气,道:“小七再不对那也是我妹子,管上一管,就算被说两句闲话又有何妨?” 宁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五弟从娶妻后改变太多,已经让他看不清了,但这份恩情他却不能当做理所应当,面上带着感激:“就算如此,也委实辛苦弟妹了,你放心,待我空闲时定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