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是很敬她的,她年幼无母,我娘怜她无依没个依靠接了家来,我便处处让着她,有好的也总是分她一半,有好吃的也绝不私藏,就算她性子强横我也诸多忍让。” 在谭晶晶悔婚后,月桥后悔过无数次。 她为何要让着这样一个朝秦暮楚的女人? 那一年,原本该是喜庆的,却成了月家最艰难的一年。 月余粮科举没通过,放弃了读书,一向最机灵不愿被束缚的二哥不得不站出来替大哥读书,谭家嫌弃大哥没功名在身,但他们怎么不想想,当年的谭大志,若不是月家供着,他哪有余力考上秀才? 月家本来就是普通农户,家里子女又多,如何能供得上这么多人的口粮,还不是月当家两口子使劲的干,而家里的大大小小,不只得让大哥看着,若不然,他也不会拖到十六七才下场,这其中,就有谭晶晶这个让谭大志没有一点后顾之忧的人。 如今,五年过去,大哥也是二十有二的人了,若不然,她和余氏也不会想着给他挑个人,不拘别的,只要知心会照顾人就行。 宁衡也是不屑这对父女,又想着他们今日登门的哭诉,迟疑道:“那他们今日……” “这还用问?”月桥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早猜出来了?不就是见月家如今好了,又想着哭一哭好继续占便宜吗?” 她刚刚确实是气冲冲的要过去揍人,只是宁衡一直把她拉着,说甚先让大舅哥解决,若是他应付不了这对父女她在出面儿,若是没他拦着,那对父女只怕已经被她撵出去了才是! 想着,她站了起来:“都好一会儿了,我过去瞧瞧。” 宁衡失笑,见她早就忍不住过去了,也只得跟了上去。 前厅里头,谭家父女不断的哭诉着这些年的后悔和委屈,又直言谭晶晶依然忘不了月余粮,如今在金陵府碰到,那就如同天赐良缘一般。 “粮哥,你也知道的,我当年年幼,又没见过多少世面,被蛊惑了也是人之长情不是,可我心里一直是有你了的,就是没好意思回头来找你……” 月桥放慢了脚步,在门外饶有兴致的听着。 多少年了,谭晶晶依然是一副娇娇憨憨的嗓音,就跟没长大的姑娘一般,让人忍不住去怜惜她,忍不住捧着手头的东西送到她跟前儿。 可这些不过都是谭晶晶掩饰自己强悍的占有做出的表面功夫罢了,就因为这一管声音,她不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占了多少便宜,回回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既占了便宜又讨了乖。 也是她当年傻才让她得了手,吃了不少暗亏,如今想来,除了恼怒谭晶晶父女外,也有恼怒自己,为何没早点发现这父女二人的真面目,委屈了她大哥的意思在里头。 如今时过境迁,谭晶晶还以为跟以前一般撒娇两句就能得偿所愿只怕是痴人做梦了,别说他大哥不同意,就是她也头一个不答应。 宁衡见她没动,不由说道:“怎的不进去,别怕,我给你撑着!” 月桥背对着他,闻言撇了撇嘴:“我怎么可能怕他们?不过是想听听这些年过去,这不要脸的女人变成了何样?” 想来,还是自视甚高、自以为是罢了。 她一下推开了门,打断了谭晶晶的哭诉,谭晶晶回过头,在突如其来的月桥脸上游走了片刻,脸上的嫉妒一闪而过,半晌才带着不确定的问出了口:“是小……小桥?” 同样惊骇的还有谭大志,只见他失神了片刻,才勉强的笑道:“是大侄女啊,真真是多年未见,你都是个大姑娘了。” 还是这样一位他生平仅见的美貌女子,方才他还劝说月余粮,他家女儿知书达理,除了当年被迷了心智,外表模样无一不是出挑的,便是当年许给了月家老大,还是有不少汉子们暗地里酸得很呢。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闺女,嫁进如今的月家,到底谁吃亏还两说呢。可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