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没说,不如奴婢去问问?” 月桥在昏黄的铜镜里瞧着自己眼角斜斜的翻飞了一下,阻止了丫头又拿了一支玉钗给她插上,嗔了一句:“好你个丫头,如今这是打趣儿到主子头上了。” “奴婢不敢。”绿芽知道月桥在说笑,也配合着缩瑟了下,还神神秘秘的说道:“奴婢听说,小侯爷一早就出去了,想必是去岳家表现去了。” 宁衡讨好着月家众人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跟着月桥的谁不知道,况且昨儿小侯爷又当着月家人说过要代替姑娘去帮忙,挣表现得事儿自然是越早越好的。 “胡说。”月桥嘴角微微勾着,从铜镜前离了身,在桌上坐了下来,拿着筷子挑着玉碗里的鱼片粥:“六姑娘和九姑娘那边前来过礼是几时?” 绿芽一边儿往她碗前的盘子里捡着瓜条,回道:“回姑娘话,是辰末。” 月桥今儿起得晚,这会已是辰时了,她也不急,捡了好几样平日爱吃的,又喝了半碗粥,等用完了饭,辰时已快过了,她这才轻轻的擦了嘴角,站起来朝外走着:“走吧,这时辰刚刚好。” 宁心和宁慧说的这两户人家同一日上门过礼,自然不会分开去二房和三房,怎么说这婚事儿都是大事儿,再加上两姐妹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模样,老夫人开了口说让抬去她的院子,也算是给姐妹两个做面儿,等嫁人了,也能让婆家那头的人晓得她们在宁府虽说庶女,但深得老夫人喜爱,行事言谈自然会多给她们几分薄面儿敬重。 月桥主仆到的时候,那两户人家已经到了,在明德堂外的院子里各自摆了不少箱子,里头装了不少布料绸缎、补品玉石,其中两边一个箱子上各摆着一片瓦,一个箱子上摊着几点泥,月桥在两个箱子上凝神看了看,绿芽已经小声儿的在旁边打听过了,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奴婢问过院子的嬷嬷了,这两个一个是说有房一个是说有地。” 这过礼其实就是给女方家展示自家财力罢了。 “我知道。”月桥好歹已是成过亲的人了,这些代表的意思她还是知道的,她看的,也是瞧一瞧这礼有些甚规矩礼节。 宁府是国公府邸,且宁心和宁慧又是庶女,这礼不轻不重,既让人晓得娶回去不会亏了国公府的姑娘,又不让人觉得寒酸,她和余氏这些日子也要给二哥准备聘礼等一应物品,对照着如今这里的情形,陈明月又是有封号的郡主,这礼要加上几分心里也有些底。 六姑娘宁心未来的婆家姓夏,九姑娘宁慧那家人姓周,两家来过礼的是夏周两家的婶子,她们先见过了老夫人,这会陪着她们在外头过礼的倒不是二房和三房的当家夫人,只是两个嫡子媳妇,其中就有刚来时明里暗里拉拢月桥的二房长媳曹氏。 曹氏眼尖瞧见了她,挤着笑脸道:“是五弟妹来了?”她招着手,话里话外的很是亲密:“五弟妹同六妹和九妹往日里最是要好,我就知道你定然是要过来瞧瞧的。” 三房留下的媳妇是三夫人秦氏的远房侄女,她知道秦氏跟月桥素来关系不睦,因此也不像曹氏一般长袖善舞不得罪人,碍于还有外人在,只打了个招呼便立在一边不说话了。 倒是让周家婶子好不尴尬,有心想在人面前说说周家好话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其实这过礼本就是这般,由着男方和女方两头的亲眷先接触接触,尤其在这个当下,周家人肯定是要在这场面儿上使劲的夸周举人,夸周家,说些过去不会被怠慢之类的话,两头相互谦虚谦虚这事儿也就成了,无奈小秦氏不给面儿,连装模作样都懒得做。宁慧在三房的处境,一下就暴露于人前了。 至少,若是周家人存了攀附上宁家的心思少不得歇一歇了。当然,若是周举人是个有才的就另当别论。若不然,周家本就比宁家家世低了许多等,娶了这样一个没有助力,但空有家世还只能供着的女子回去,不得悔得肠子都清了? 月桥不知周家人的心思,但小秦氏如此,她少不得站了起来,先给曹氏和小秦氏打了招呼,然后才笑盈盈的面对着周家婶子:“婶儿如何称呼?” 周家婶子找到了台阶下,也自然乐得跟她攀谈起来:“五少夫人客气了,我啊是周卫的隔房婶婶,打小就看着我们周卫长大的。” 月桥先前对周家人了解不深,这会自然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