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除了月桥家,不远的月淮家里,也是担忧不已,如此过了几日,在两家人都焦急等待的时候,江南那边来信了。 月余煦和月淮二人同时过了金陵明昭书院的考核,不日即将启程前往金陵,特意写信来就是让两家人不必担心。 此消息一出,整个月家村都震惊了。 金陵明昭书院,大都官学,由礼部执掌,专为大都培育吸纳人才,里边更是容纳着无数大家、文士,里边的先生,随便一个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月余煦二人原本能进江南景江书院就已让不少人震惊了,景江书院虽比不得明昭书院,但也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官学,里边的先生们也是江南鼎鼎有名的人物,自古以来,江南文风盛行,学子更是受风气影响,十分善变诡异,可以说从景江书院出来的学子,已属江南学子里的人中龙凤。 在入了景江书院后,此二人更是一步登天,考取到了明昭书院的名额,在这渭水府里,实在是难得。从消息传出后,月家村不时有人上门拜访,月桥家更是婉拒了许多想上门结亲的人家,在眼瞅着月余煦这个香饽饽吃不到后,还有人打起了月老大的主意。 虽说月老大比不上月老二有前程,但长得高大英朗,还读过几年书,虽然现在守着一个猪肉铺打理,但等月老二出息后,还能不搭把手让自家哥哥过上好日子? 有这样想法的不在少数,月老大更是被一茬一茬的媒婆上门烦得躲在了镇上不回村,临走时还抛下了话,让余氏不要给他随意定个媳妇,否则他宁可不娶。 这样一来,余氏也不敢强迫他了,索性大门一关,闭门谢客。而月淮家上门的人也不在少数,趁着这机会,淮婶还给月三订了门亲,说的是镇上一户绸缎庄的公子,至于媒婆说的给月淮说个小,淮婶虽然意动,但到底没松口。 不过月家村就这般大小,媒婆上淮婶家做了些啥还是很快被传了出来,有人给月桥家说了几句,话里话外的无外乎是有那员外郎的闺女,想要给月淮做小,还说待嫁过来要带着一大笔嫁妆等等。 余氏初一听就被点燃了火,说要去月淮家问个清楚,还是被月当家给拉拔住了:“别气,这也就是些传闻罢了,月淮的娘亲虽说是个混不吝的,但她还得顾忌着月淮呢,这事儿没月淮点头她不可能应下来的。” 余氏早前也是这样想的,但被村里人有鼻子有眼的东说西说,她就不像最初一般不当回事了:“你懂啥,这婚事自古都是有父母做主,她现在顾着淮哥,也顾着我家老二,但万一人家闺女非要嫁呢,那银花花的大把银子送到手上能不心动?” 就怕被这黄白之物给勾了眼,迷了心,到时候一口应了下来,哪怕淮哥知道了,他还能为这事迁怒自己的亲娘不成? 何况,他要是做出在退了亲的事儿,那读书人的面儿往哪里摆,到时候人小闺女要死要活的闹一闹,不妥协也得妥协,这些都是能眼睁睁想得见的事儿。 月当家被她这一说,神色也犹豫了起来,他看着余氏:“那你说,这事儿咋办?” 余氏被他这一拉,原本还带着火的心倒是平静了下来,她沉吟了会,方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事儿还得让淮哥表表态,这样,你让老大写封信给老二送过去,把这些破事都给他说说,他不是向来跟淮哥好吗,让他去找淮哥问问,最好逼着淮哥表个态,家里头这边,咱们就盯着淮家那头的动静,不让那婆子搅事。” “对对对,这安排妥当。”月当家听得连连点头,转身就朝外走,只刚要踏出房门,他又转过头给余氏交代:“这事儿还是先瞒着闺女吧,免得她东想西想的。” 余氏看他一眼,嗔道:“这还用你教?” 月当家嘿嘿一笑,这才大步步出房门。 他刚一走,月桥就掀了帘子从里头走了出来,眉梢难得的拢了起来:“娘,我都听到了。” 余氏在她紧蹙的眉头上拂过:“娘知道你在,那是我故意说给你听的。” “为何?”月桥更是不解。 余氏看了她一眼,挑了个地儿一坐,还冲着月桥招了招手:“来,过来。”等月桥在她边上坐下,余氏这才语重心长的解释起来:“娘知道你素来聪慧,也知道淮哥儿是个好的,但是你以为凭着你的聪慧和淮哥如今的深情便能保你婚后一帆风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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