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台北,我家在新竹,你早上七点有晨会要开,就算没有晨会,傅医师你也是二十四小时oncall的,我家没有任意门让你瞬间移动。」言下之意她的床太远,并不适合随时要飞奔来医院待命的他。 傅奎恩又沉默了,看着车子驶进下个路口,他不死心,再说:「你很久没回家,乾脆趁今天来台北出差,回家一趟。」 于采擷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抱着方向盘,把视线搁在倒数灯号上,悠悠拒绝:「不行,我得回去整理资料,明天要交企划。」 傅奎恩转头看了她一眼:「既然你很忙,何必特地来载我?」 接到久未连络的于采擷来电说人在台北,想顺道至医院载他下班时,傅奎恩几乎是用光速在交办事宜,最后还把巡房一事丢给总医师,自己抓了公事包就往衝下楼。只是还没见着心心念念的女人,女疯子倒先贴了上来。 「嗯,我想想喔──因为上司那副噁心嘴脸看多了,想用你这张帅脸疗癒一波,你觉得这理由怎样?」她轻踩油门,在繁忙的车阵中缓缓前行。 「很烂。」傅奎恩把头转正,靠回椅枕。 「但你比我那狗眼看人低的富二代上司养眼多了是事实。」 「是上次说要追你的那位?」 「对,富二代,靠爸开海神,小鼻子小眼睛又没实力,还要对下属颐指气使的公子哥。」 「那种男人不好,你不要理他。」 听傅奎恩发出像是小学生吵架时惯用的『你跟他好,我就不理你』语气,令于采擷岔笑。 「可是他可以让我少奋斗三十年耶。」 傅奎恩听了表情一沉。 暂且不管于采擷是不是开玩笑,他就是听不得她褒奖别的男人,因此不假思索,懟了回去:「但这三十年就等着天天以泪洗面。」 「也是,听说公子哥很花,老闆的秘书也是他跨下的女人。如果要钱就不能要爱情了,还好我是个要钱可以不要爱情的女人。」 「于采擷。」傅奎恩因发烧而额角抽疼,他拧了拧眉间,脸色越发不好。 车室空间不大,他这声沉而有力的唤名特别震慑,让于采擷不自觉挺直腰桿儿。 她用眼角瞥了眼神色铁青的傅奎恩,自知玩笑开过头了,便收敛嘴皮子说:「好啦我乱讲的,这么开不起玩笑啊。」 「终身大事不得儿戏。」 「那是陈旧、老古板才说的话,现在离婚率这么高,你看我妈还不是──」 「于采擷。」 话都还没讲完,她又被傅奎恩打断。一时车内闃静,只剩冷气送风的呼呼声。 因为傅奎恩语气渐差,于采擷这回等过了两个路口才敢往副驾驶座一瞟。 只见人双臂环胸,头倚车窗,静静看着外边灯光流泻。照在他脸庞的光一闪一灭,配上他抑鬱的眼神,竟让于采擷一时看怔,待她回过头,车子保险桿差点去kiss前车屁股,吓得她踩死煞车,车身一顿,傅奎恩整个人猛然往前,被于采擷伸手抵住胸口,弹回座位。 「你──」 「对不起、对不起,你有没有怎么样?」 她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心有馀悸,加上后车不爽的喇叭声,使于采擷一阵手忙脚乱,显得有些失措。 「要不你靠边停,换我开。」 「我可以的,只是刚刚不小心闪神啦。」虽胸口怦怦跳,于采擷仍深吸缓吐,重新轻踩油门起步。 「三宝驾驶还想独自开回新竹?」 「高速公路好开多了,台北尖峰时刻的车阵简直要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