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仪一怔,微微偏过头,“原来你没睡?”后知后觉问了句废话。 陆吟迟往碗里扫了一眼,热气氤氲,香气随着分子热运动流窜到整个书房,她指了指粥,“阿姨让我端上来的,我就顺手端上来了。” 说完一想,好像哪里不对,她这么一说岂不是把功劳都归功于阿姨身上了,显得阿姨考虑多周到她考虑多不周到啊,轻咳一声,“我如果说刚才撒谎了,是我主动想过来看你在忙什么呢,你信不信?” 陆吟迟忽而笑了,“信。” 而后动了动喉结,眼中情愫浓郁,有那么点温柔又有那么点宠溺。 商仪被他看的无处遁形,不自在地转开视线,围着他干净整洁到莫名显得简陋的书房环视一圈,轻飘飘缓解自己的不适应:“你也别高兴太早,我其实就想看你有没有在忙正事,会不会趁此机会给小姑娘打电话撩骚、搞暧/昧之类。” 态度转变太快,陆吟迟反应了两秒,细细打量着她,“过来。” 商仪“哈?”一声,莫名其妙看他。 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步走到商仪眼前,细碎灯影晃了晃,脚下一轻就被举着抱起来,坐在了书房办公桌上。 小窄裙在这个时候就显得不方便多了,而且具有收缩的弹性,她一个不甚动作就会往上卷,调皮得很。 胸膛压迫感近在眼前,她不得不往后仰,手指触碰到白碗,热腾腾的温度迅速传递到指尖。 陆吟迟特别一本正经地说了句,俗套到老掉牙的调/情话,委婉点的意思是想尝尝她刚才喝的那瓶红酒什么味道。 空气静静的,商仪没有应声,半阖着眼窝在他怀里任他霸道,呼吸由轻缓变得急促。 恍恍惚惚地想,这男人可真闷骚,不过颜值即正义,大好的福利就在眼前她似乎也没道理忸怩。 “方便了吗?”陆吟迟往后退了一步,抵着她的额头,问题问的克制又隐晦。 他不问还好,一问商仪立马就清醒了,眨了眨眼,哽住了。 不需要多说,只这么一个表情陆吟迟心领神会,他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喷簿而出的想法,别过去脸冷静。 商仪看着滚动的喉结,不自觉攀住他的脖颈,轻轻揪着他衬衫上的纽扣小动作不断,沉默了会儿小声又娇气地询问:“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我超有魅力?” 陆吟迟没反驳,反而声音低沉沙哑的表示:“嗯,有那么点魅力。” “那么点?”不知道陆吟迟嘴里那句“有那么点意见”的真实性是多少,不过她对“那么点”三个字可真有那么点意见。 挑了眉,絮絮叨叨起来:“粥都凉了还喝不喝啊?不喝我就让杨阿姨拿去喂狗了,附近公园的流浪狗还饿肚子呢,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整天躲避捕狗大队的追杀……” 陆吟迟才刚稳定住情绪,他方才是饿了,但确切说应该是生/理上的饥饿,可惜例假不识时务,在廊城那么几天扫兴也就罢了,眼下竟然还没走。 闭上眼缓了口气,再睁开恢复清醒,盯着她一开一合不停说话的红唇,想到什么,火苗隐隐又燃起,抬手过去,顺着唇线一抚而过。 像一把轻柔的羽毛刷子一扫而过,痒痒的,她愣怔住,一时忘了接下来正要说的是什么。 陆吟迟:“我累了,要不要去睡?” “累了你去睡啊。” 商仪古怪的眼神看他,从桌子上跳下来,低头整理裙子,再抬头,发觉陆吟迟在看着她轻笑,笑容说不出的慵懒邪魅。 不排除是一场很污的x暗示。 第53章 深夜愁云惨淡,陆吟迟这夜就像一条狼狗。 商仪其实不过是想口嗨一下把他跟狗比,没想到陆吟迟借坡下驴还真铁了心化身为狗,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随便口嗨。 倘若最后他不是自己解决掉,商仪很怀疑他要浴血奋战。 其实喂狗这套说辞商仪是跟顾秋兰说的,以前在老家院子里收养了一条瘸腿的中华田园犬,商从业是个慢吞吞的性子,尤其在吃饭这方面,每次顾秋兰急着收拾碗筷他就吃起来没完,所以一家人经常在饭桌前,听顾秋兰催促商从业“你到底还吃不吃,不吃喂狗了”,最后那些食物往往都跑到了商从业的肚子里。 商仪想起那段年少时光,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冬天的旱厕,冷风嗖嗖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挨过来的,按照她如今养尊处优的身板,肯定再吃不了那份苦。 这两天刚从廊城回来,夜晚睡得又挺晚,身体不疲倦精神上却很倦怠,商仪一觉睡到次日九点,厚重窗帘遮住大亮天光,给她时间尚早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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