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若笙道:“当然有了!蹴鞠可是京城人春日里必玩的项目!我们和乐阳、姗儿便组了蹴鞠队的!” 颜雪柔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三人:“三个人也能组蹴鞠队?” “当然不是只有三人,”李雨姗道,“我们身边的丫鬟也参与,所有人加在一起,够组一个队了,你呢?你会不会?” 颜雪柔忙点头:“会的会的!我阿翁很喜欢蹴鞠,我和阑弟小时候就开始跟他学了!” 她歪着头思索了一下:“可是我从扬州带回京城的只有紫裳一个丫鬟,其他丫鬟都是京城人,之前一直跟在阿娘身边伺候,应该是不会的……” “没关系,加上你们俩就够了。”温若笙拍着手道,“那以后咱们没事就玩玩蹴鞠,逛逛街喝喝茶。” 颜雪柔欣然应允,没想到只是参加了一次宫宴,就结识了这么多好朋友,她当真高兴极了。 “对了,”乐阳忽然看着颜雪柔问,“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公主请说。” “别叫我公主,”乐阳点了点她的脑门,“跟她们一样,叫我乐阳,要不我会不习惯。” “……” “柔儿,听说你回京那日曾与我十九叔在城门口闹得不愉快,那是怎么回事?”乐阳好奇地问,眼中还带着些隐忧。 想来这事在宫中也传开了,颜雪柔无奈,只能将当日之事又说了一遍,然后再三保证,如今她已不记仇了,请乐阳大可放心。 乐阳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拉着颜雪柔的手道:“你也不要在意,十九叔之所以当时那样气急,八成是误以为父亲违背了他与祖父立下的誓言。” “誓言?”颜雪柔丈二和尚摸不着脑。 “你不知道,不过京中大部分勋贵大臣都知道的。”乐阳道,“十九叔自年幼时就很固执,曾对人说,他将来要亲自挑选皇子妃。” 颜雪柔奇怪地“啊?”了一声。 “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是皇家男子。”乐阳无奈地摇摇头,“奈何当初他小,又极受宠爱,祖父和父亲都哄他,说他可以自己挑皇子妃。谁知他当了真,一直记到现在,且对谁都说他的皇子妃是要自己挑的,说得全京城都知道了。” 温若笙已在一旁笑起来。 “父亲现在若再反悔,岂不有悖于君王‘一言九鼎’的信诺?所以当初一句对小儿的戏言,竟成了一句誓言。从此以后父亲再也不对小孩子瞎承诺什么了。” 颜雪柔这才恍然,难怪唐颐当时会那样生气,他当真以为她是圣人让沈世伯从扬州为他寻来的皇子妃,自小的愿望幻灭,圣人在他心中也成了不信守承诺之人,所以才会说出让她知难而退回扬州,否则让她后悔来京城这样的话。 几人坐在池边聊了许久,颜雪柔想到金氏或许在找她,便告辞回麟德殿。 颜雪柔想着,金氏大概还在后园。经过后园,必要路过前园,谁知还未走近,前园便传来一阵阵争执声。颜雪柔愣了愣,虽不想靠近,却想到阿娘也许就在此处,便只能悄悄挤进去。 她从人群后方走过,一边听着动静,一边寻找金氏。众人争执的焦点,竟是在榆林伯一事。虽然今日霍家人没来,但榆林伯昔日的同僚不少,大家都纷纷指责霍康。颜雪柔细细听着,竟还在群情激奋中听到了梁国公武唯先和他妹妹惠妃的声音,两人似乎是在劝阻一众武将,说什么圣人已经裁决、老榆林伯虽然含恨而终但毕竟不是霍康杀的、霍康也已受了些教训之类,句句假意劝阻、实则火上浇油,甚至将武将们的怒火渐渐引到了吴王身上。颜雪柔心中感慨不已,若不是她亲耳听闻,简直不敢相信,堂堂国公和皇妃,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明显地煽动愤恨挑起干戈! 惠妃圆融中暗含刀锋的声调传来:“说起来,这件事霍家确实有不对,要是他们在这,我都恨不得让他们现在就自罚三杯,可……衍儿,众位武将们如此不满霍家,要不……你替霍二郎敬他们一杯酒?” 空气凝固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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