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的腿都软了,在他们到地窖里不久,头顶上一阵脚步声,有人进了他们的院子,接着,周围一片喊杀声,怕是胡同里的百姓不好了。 那些人到底来干什么的?是大越的士兵攻城?不,不应该,大吴城门早已关闭,若是破城,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山匪作乱?还是说…… “还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顾峥拍了拍莫小荷的后背,铺好被褥,让她躺在床上,又用角落的铁架子,支起另外一张床,让张伯和张大娘休息。 在地窖中,看不到天色,只能根据出来的时间估算时辰,他耳力好,听得真切,周围至少成百上千户人家遭难,凄惨的哭声一直断断续续,没有停过。 “夫君,明明不想睡觉的,可是怎么眼睛睁不开了?” 莫小荷说完不一会儿,发出清浅的呼吸,竟然睡了过去。 顾峥用手指肚怜惜地抚摸她的小脸儿,此刻她疲惫至极,脸颊褪去苍白,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一旁悬着心的三人,终于能松口气。 此时此刻,雨还在下,黎明前夕,雨有渐大的趋势,冷风吹打着枝条,新长出来的嫩叶被雨水冲刷,不沾染半点尘垢,上面叶子的脉络,条条分明。 边陲小镇,屠戮还在继续,一伙儿几百人组成的马队,正在地毯式地挨家挨户抢夺钱财,只要得用的,通通装上马车,看不顺眼的,手起刀落,不留活口。 “呜呜,你们和刽子手有什么分别?家里就那么点口粮,是用所有积蓄换的,你们全拿走,我们怎么过日子啊!” 有人哭喊,有人求饶,有人则是愤恨地破口大骂,但这一切却不能改变任何结局,该抢抢,该杀杀,这伙人肆意妄为,若是遇见身段好的小娘子,就绑起来。 他们是想逞兽欲,无奈没那么多时间,天亮之前要收尾,只好把看上的姑娘媳妇抓起来,等爽了后,丢到军营去做军妓,一举两得。 鲜红色的血,一滴滴流淌,镇上青砖铺的街道,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有人穿着中衣,衣衫不整,看样子是匆忙在家中逃出来的,却依旧没躲得过屠刀。 血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冲刷青石板路,最后渗石板下的泥土中,就或许是血太多了,连雨水都洗刷不了罪恶。 位于某胡同的林家院子后头的牛棚,李秀正在用一个怪异的姿势趴着,她下身压着林秀才,新婚夫妻,却没有成亲时的喜悦,二人一句话没说,李秀多次想要冲出去,都被林秀才拽了回来。 “出去干什么,你会武艺还是自信有本事能救人?” 林秀才冷冷的,仔细听,他的声音不稳,似乎每个字,都是在胸腔里挤出来的,他穿着白色里衣,前胸处还有一条被划破的大口子。 夫妻二人的洞房花烛夜,因李秀年幼的时候曾经被老流氓玩弄过,她极力表现得放松,每当林秀才要进去,她就受不了地要反抗,双腿乱蹬乱踹。 新婚夫妻,林秀才能体谅,他当李秀是害羞,耐心安抚,二人折腾到后半夜,李秀精疲力尽,没力气折腾,就在身下垫个元帕,闭上眼睛,希望林秀才早早完事,就说也就痛一次,忍忍就过去了。 也是悲催,林秀才刚想入门,就听见一声女子的惨叫,在夜里听着很是渗人,他当即就软了,再也提不起兴致来,心中却把半夜鬼叫的婆娘骂上几个来回。 林秀才在衙门当书吏,家住得离县衙门很近,周围都是家境殷实的人家,是那伙人最先打劫的对象。夫妻二人还处于尴尬中没回过神,就听见周围邻居被撞门的声音。 半夜被破门而入,定然不是好事。下晌办完喜事后,林秀才的爹娘带着林霜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