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 沈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感慨又像是无奈:“你生性纯粹,一心沉迷音乐,不知人心险恶。没有财富权利庇佑的美貌,只会带来祸端。” 他沉吟片刻,问:“你还记得张家那个姐姐吗?” “记得。”沈慕白说,“我记得她好像结婚了。上次她婚礼妈妈说带我去,因为我有考试就没去。爸爸,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沈父垂下眸,怜爱又无奈地笑了笑,“爸爸只是希望慕白可以嫁给自己想嫁的人,而不是像张家那个姐姐一样因为债务被逼着无奈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 他的目光暗了下来,片刻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扬起笑容对慕白说:“算了,不和你说这些,爸爸不会让慕白和张家那个姐姐一样。” 从那天之后沈父就忙碌了很多,连带着谢尧也忙起来。她曾半夜惊醒下楼喝水,正巧碰到才回家的谢尧。谢尧一脸倦容眼圈乌青,看到她也是一愣。 “怎么还没睡?”谢尧嗓音有些嘶哑,精神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我醒了,口渴,就下来喝水。”慕白捧着杯子,眼看着谢尧就要和她擦身而过上楼的时候,慕白忍不住问:“你不累吗?我看你这些天天天很晚才回来,早上我还没起床你就已经走了。” “累啊。”谢尧停下脚步,目光沉沉地回过头看着沈慕白,“可我能怎么办呢?” 沈慕白不懂,如果觉得累为什么不休息?那年他才二十岁,他本不该那么累的。 谢尧像是看穿她的心思,表情淡淡的:“我有必须为之努力的理由。” 大概是因为他的目光太过灼灼,沈慕白直到回房没问他那个让他努力的理由是什么。 沈慕白抚摸着书脊,心情烦躁,一下午都没怎么听进去课。 晚上放学的时候她本来准备和顾彧一起走,可是看着围在顾彧身边的男男女女们,又想起中午许筱告诉她的流言,理智告诉她不要上去找顾彧一起回家。 让别人知道她和顾彧不仅认识,还住在一起,怕是就不止是男女朋友的流言了。 她去找谢尧,想他带顾彧回去。 她本来想用手机联系谢尧的,可谢尧短信没回,电话没通。沈慕白想了想,决定自己去。 *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大部分同学都提前溜走了,教室里只有谢尧一个人。 沈谢尧正在班上写作业,大多数时候,放学后他都会留在学校和陈瑾书一起打会儿球或者是写完作业才回去。同年级经常和一起打球的好友走了过来,从窗口探个脑袋,问:“谢尧,今天踢球吗?” “不了。”沈谢尧谢绝,继续奋笔疾书。 “好吧。”好友无奈地点点头,知道他的决定没办法轻易改变,继续问道:“对啦,你昨天淋雨回去没事吧?” 因为和沈谢尧不在一个班,这还是他们今天在学校第一次碰面。 “没事。” 听到他答复后好友缓了口气,其后不久又纳闷道:“你不是应该和你妹妹关系不好吗?为什么要让我把你的伞送给她?” 沈谢尧面不改色淡淡说:“就算再不喜欢,我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淋雨回去。” 好友无话可说。 “知道你关心我,我又不是病秧子,淋点雨又不会怎么样。”沈谢尧一边说一边抬头,倏然愣住。 沈慕白站在好友身后静静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大概是她的脚步太轻,以至于谢尧二人都没发现。看沈谢尧看过来,她垂下了眸。 好友也察觉空气中诡异的安谧,转身赫然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沈慕白。 “你、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好友匆匆找个借口离开。 谢尧蹙眉,似是不耐:“有事?” 沈慕白心情复杂,半晌才答非所问:“……昨天的那把伞是你的?” “嗯。”谢尧低下头,想继续解题,可原本清晰的思路变得一团糟。半晌,他心中叹了口气,扔下笔,抬头看着一直站在窗外不说话的沈慕白:“有事直说,别打扰我解题。” “我、我不知道,昨天……昨天的事对不起……”沈慕白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昨天谢尧在好心把伞给她自己淋雨回家后,却被她嘲讽他才是那个陌生人。他当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东郭先生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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