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却见里头是别有洞天,布局装横偏向自然,桌椅茶具一律是古香古色。只是,店里不见有伙计迎接过来,宁桐疑惑地问道:“有人吗?” 话音刚落,但见一个妇人从柜台前抬起头来,漠然地说道:“要喝什么茶,自己去那边挑选。” 见掌柜的说完话又低下头去算账,宁桐愣怔了一会儿,心道:都说开门做生意是要笑脸相迎,这位老板娘却是一脸冷意,这生意是爱做不做的样子。再者,没有伙计招待,凭客人自己动手,也算是奇了。这样的服务态度,难怪并没有多少客人来呢。 当下,宁桐挑了一壶花茶,又拿了配套的茶壶茶盏,掀起珠帘子,欲要寻个座位。不想,进了茶座一看,客人虽不如前一家络绎不绝,但也不算少,大伙儿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处,也是聊得不亦乐乎。 宁桐心里不指望能在这里听到多有价值的信息,因而便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片刻后,但见眼前站着一个中年文人,身形清瘦,形态不羁。 只听来人坦然道:“小兄弟,我可否在这里坐下?” 宁桐愣怔,见他手中并无茶具,还未答应,此人便坐了下来。宁桐赔笑两声,将其中一个茶盏推到对方面前,斟满了茶盏,笑说道:“这位兄台请。” 对方也不客气,一饮而尽后,皱了皱眉,不客气地说道:“这花茶是女人喝的,不如换,壶龙井过来,如何?” 宁桐还未接话,此人已然站了起来。片刻,手里提着一壶龙井茶过来了,将自己和宁桐茶盏里的花茶水倒掉后,斟了两杯龙井,而后自己抿了一口,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来。 宁桐哭笑不得,心里不觉对此人的得寸进尺有些不满。但见,这人将茶盏放下,神情坦然洒脱,说道:“我看小兄弟是个生面孔,想来是初次来这里吧。在小姓李,名逍。请问小兄弟贵姓?” 宁桐见此人言谈举止倒也有几分逍遥洒脱,果真是人如其名,当下也不计较了,权当做多认识一个朋友,便笑说道:“在下池桐,确实是初次来茶坊,还请李兄多担待。” 李逍倒也不客气,笑了笑,又自斟自饮了几杯茶后,开口说道:“小兄弟是何方人士?不知贵地是否有什么新鲜事?” 宁桐应道:“在下来自金陵城,倒也没听闻有什么新鲜事。听李兄口音像是京城人士,不知京城近来是否有什么新奇事发生?” 李逍听说宁桐来自金陵城,当下眼眸微微放出光彩,说道:“听闻金陵城这两年新出了个桐园,竟可堪比京城的繁华热闹,可当真有这回事?” 宁桐心里愣怔,想不到桐园如今竟然是小有名气了,当下便简略地跟李逍说了些桐园的近况。而后再次问起京城是否有新奇事的话来。 李逍又饮了一杯茶,捡了件前几日几个文人吟诗作对的聚会,谁摘得此次聚会的贤名事来说。宁桐听得无聊,唠嗑了几句有的没的话,突然问道:“听闻京城里如今的首辅是张正大人,不知百姓是如何看待这位首辅大人的?” 李逍眼眸再次放光,显然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137 顶替 李逍听宁桐提到张正,当下双眸微微放光,他喝了口茶水润润口,将茶盏放下后,开口说道:“要说起这位新上任的首辅,那李某可就有话说了。” “四年前,前首辅严嵩贪赃枉法,罪该万死。可是圣上体恤他年迈,只是罢黜了职位,遣他归乡罢了。这前首辅一下台,紧接着便是新首辅张大人上任。这位新首辅是雷厉风行,一上台便大刀阔斧,颁布了一系列新的政规,把前任首辅的主张驳得一条不剩。” “张大人的主张首先触犯到的便是守旧一派的势力,因而可想而知他是给自己树了不少敌。这张首辅自然也扶持了新的势力,大多是寒门子弟。你想想,这天下毕竟是寒门多于贵族,他贵族就是再排挤,也是排挤不完。再者,如今朝廷上的几位元老亦是寒门出身,自然也是极力鼎助张首辅了。” 宁桐认真地听着李逍的话,连茶水都忘记喝了。趁着李逍喝茶润口的当儿,她问道:“这么说来,张首辅倒还挺得人心的?” 李逍接口继续说道:“一来,张首辅有几位元老相助,加上这天下众多的寒门子弟,新政施行起来也算顺利。二来,百姓也从中获利了不少,单说这徭役便减免了许多,私学也渐渐普及起来。因而,这张首辅虽在位短短四年,却比前任首辅更得人心,这百姓是无不称颂的。” 宁桐听着李逍的话在心里寻思起来:虽说张正的野心不小,但能力也很出众。想来,当今皇帝大有可能是个昏君,因而张正颁布的主张在皇帝那边并没有什么阻力。听李逍如此说,想来张正还算是个为民请命的官。可是,他又为何要把岚禹囚禁起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