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带着傅老夫人进了傅府,傅岚禹和苏清河早就候在大门外等着了。傅老夫人一下轿,苏清河便小步跑过去,亲热地挽住傅老夫人的手臂,甜腻腻地撒娇道:“姑母,您可算来了,不晓得清荷跑了多少趟大门口呢。” 傅老夫人宠溺地点了下苏清河的额头,笑说道:“我这把老骨头了,你这小妮子难得还惦念着。” “姑母,我瞧您风韵比京城里那些官太太还胜一筹,怎么就好意思说自己是老骨头了?我现在就怕,等我到了姑母这岁数比不上您的一半呢。” 傅老夫人呵呵一笑,看着傅岚禹说道:“禹儿,你听听这张小嘴,哄得我这个老太婆乐成这样。说,你给她灌了多少蜜水喝?” 苏清荷将傅老夫人搀扶进傅府,笑意盈盈地说道:“我的话能把姑母您哄开心就好了,表哥可不如姑母可亲呢,说一大箩筐的好话也不见得他开心。听表哥说姑母愿意来金陵城,我可开心极了呢。” 傅老夫人瞪了一眼傅岚禹,嗔怪道:“禹儿,你可是欺负这小丫头了?” 不待傅岚禹开口,苏清荷慌忙解释道:“姑母,表哥对我很好呢,没欺负我。” 傅老夫人呵呵笑,挽着清荷的手,打趣道:“你这小丫头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还没开口,你就急得给他辩驳。看来,我也是不用替你出头了,省得在你心里落下爱管闲事的老太婆的名声。” 苏清荷娇羞一笑,嘟嘴撒娇道:“姑母,您说什么呢?” 傅老夫人在傅府住了几日,苏清荷日日一大早就来傅老夫人的院落请安和陪聊,又带她逛园子,前前后后伺候得无微不至。傅老夫人自是看在眼中,心下对苏清荷又多了几分喜爱之情。 一日,傅老夫人扶着苏清荷的手在后院的花园里散步,她突然开口问道:“荷儿,你今年及笄了吧?” 苏清荷的心砰砰直跳,温婉地答道:“是,年初廿二就及笄了。” 傅老夫人点点头,停下步伐,看着苏清荷说道:“荷儿,你跟禹儿自小青梅竹马,姑母看着你们一块儿长大的。如今,你出落得亭亭玉立,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禹儿也事业有成了,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傅老夫人略微一停顿,苏清荷的心跳越发猛烈,一双水灵灵的细眼直视着傅老夫人,随即脸色绯红滚烫,慌忙地下头去,心中却恨不能对方快点说出余下的话。 傅老夫人瞧她神色,心下自是满意,笑着接口说道:“姑母若是把你许配给你表哥,你意下如何?” 苏清荷眼眶突地一红,傅老夫人吓了一跳,轻拍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苏清荷慌忙摇摇头,恳切地说道:“不,清荷自小就对表哥情根深种,怎么会不愿意?自是,清荷自幼就失去双亲,无人可替清荷做主。清荷也怕,也怕表哥不愿意与清荷成亲。” 傅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宽慰道:“姑母知道你受了委屈,如今有姑母给你做主,禹儿不敢不和你成亲的。再说了,禹儿小时候不也很喜欢你嘛,那时候人人就说你们是金童玉女了。” 苏清荷听了傅老夫人的话,心下无疑是吃了颗定心丸,万分感激地挽住傅老夫人,欢喜又娇羞地说道:“姑母取笑清荷了。” 送傅老夫人回到她的院落,苏清荷欢天喜地地回到自己的院落,拉着小碧的手,说:“小碧,你知道今儿姑母跟我说了什么吗?姑母说,让表哥和我成亲呢。我真是太高兴了!” 翌日,傅老夫人让人准备好了早膳,请了傅岚禹和苏清荷过来吃早饭。傅老夫人寻机对傅岚禹说道:“禹儿,你今年也二十五了,人生大事再耽误不得了。娘来这里,首要之事就是给你操办终生大事的。” 傅岚禹慢悠悠地吃着碗里的粥,漫不经心地应道:“母亲,这事急不来。” 傅老夫人眉头一皱,把筷子一放,不乐意地说道:“就是你总说急不来,所以到了我这把岁数还没有抱到孙儿。”随即眉头一展,温声温语道:“你跟荷儿自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大家彼此的性情都知根知底。荷儿如今也到了及笄之际,不如选个日子,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傅岚禹一顿,抬头看了下苏清荷,见她娇羞地低头不语,头颅似乎都要低到桌子底下了。在他的潜意识里,他知道最终他会娶表妹苏清荷为妻,因而从未想过自己婚姻的事情。他本想点头应承的,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却说不出话来。 傅老夫人催促道:“禹儿,你意下如何?” 傅岚禹眉头微微一皱,低声道:“母亲,表妹还小,这事缓一缓吧。”言罢,也没吃完早饭,起身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慢用。”当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傅老夫人晓得自家儿子的脾气,凡事一旦决定,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心中猜测,儿子推托和荷儿成亲的事情,莫非是外头有喜欢的女人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