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你本来就想说,你这不是讨罚吗?你那么喜欢我五皇兄啊,维护到这个地步。” 这里和外面只隔了一道珠帘,并不隔音,幼宁听齐娴口无遮拦的说她喜欢齐琮,竖起食指虚了一声,眼神撇了撇外面,“别乱说话。” 齐娴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里面两个小的窃窃私语,太后正和皇后敬妃说着话,停下来往里面看。 皇后注意到太后的眼神,好笑的朝着里面说:“让你们俩面壁,怎么还凑一起说悄悄话了呢。” 幼宁和齐娴尴尬的相视一笑,老老实实的思过。 约莫半个时辰,皇后和敬妃要告退了,太后问幼宁,“如果下次还遇到这种情况,你要如何?” 幼宁想了想,说:“如果贵妃还是羞辱琮表哥,我应该还会像今日这样。” 齐娴诧异的看着幼宁。 幼宁向来是个识时务的姑娘,知道说什么话能哄太后开心,明知道太后想听的不是这个回答,她偏还这么说。 太后道:“阿娴跟你母妃回去吧。” 齐娴说:“那幼宁呢。” 太后没说话,看这架势,是还要罚了。 “那我也要陪幼宁一起,先不回去了。” “你放心,回去也跑不了你的,别再这里扰你皇祖母清静。” 敬妃站在落地罩前,喊齐娴出去。 齐娴看了幼宁一眼,幼宁点了点头说:“你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齐娴往前挪了两步,不放心的回头叮嘱,“该怎么说你知道的,别倔啊。” 幼宁转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她。 齐娴也不知道她向来通透,怎么就在这事上犯了轴。 站在外面的皇后,听到幼宁如此维护齐琮,也多看了她一眼。 待人都退出了永寿宫,殿内安静了下来,铜炉中吐出氤氲的青烟,太后坐在榻上,幼宁一声不吭,站在沉心静气四个字正下方。 太后无奈道:“逞一时口舌,得罪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幼宁说不上来。 “说出来对我没什么好处,可我如果不说出来,我心里就会憋闷着,难受。” “哀家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看透不说破,免得惹祸上身。” 幼宁知道太后是为了她好,她垂首盯着自己的鞋子,还是没忍住说:“皇祖母,我心里清楚,强出头不仅对我自己没有好处,琮表哥也不会因为我几句话得到什么好,可我就是觉得不公平,琮表哥浴血奋战,置身险境,他值得所有人敬佩,大齐如今的荣耀,都是无数的将士们拼死换来的,定熙的每一寸繁华,都是战场之上堆积的白骨,眼下皇城的软红香土,都是将士们守卫着的,而有些人,披金戴银,呼奴唤婢,她怎么敢,又凭什么,侮辱拿命换她荣华富贵的人。” 幼宁听说过,孝端皇后不受宣德帝待见,就是因为她和太后站在一起,替她的祖父说话。 而贵妃一直都奉承着宣德帝,几乎可以想见,当年宣德帝要打压祖父,贵妃又是怎么在一旁煽风点火,以一种虚伪的姿态,把祖父的战功抹杀的一干二净。 是不是也如今日对齐琮这般,说祖父是土匪。 太后眼眸中闪过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无奈。 她知道幼宁聪明,她那一双清澈的眼眸,可以看透许多事情,就像当初的孝端皇后,她明知道皇帝最不喜汝阳王,却还要替汝阳王抱不平。 幼宁一直站到晚膳时分,太后才许她坐下歇着吃饭,她两条腿都酸了。 用膳的时候幼宁往太后碗里夹了好几块肉,太后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幼宁看太后不高兴了,又改口说:“阿宁知错了,阿宁以后绝对不乱说话,皇祖母理一理阿宁可好?” 太后被逗笑了,“你不是说以后遇到这种事,你还要说吗?” 幼宁说:“我心里是想说的,要说出来才能畅快,但是这样会惹皇祖母担心,皇祖母担心,我心里就不畅快。” 太后道:“你这丫头,也是一张嘴会说。” 幼宁翘着唇角笑,顺势搂住太后的胳膊,依偎在她身边,“皇祖母开心,阿宁便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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