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罚?姚女夫子什么性格傅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芷砚看齐娴委屈那样,笑着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谁让你课上不注意听讲,还连累郡主和你一道挨罚。” 良辰正侍候幼宁用膳,听说幼宁被罚了,吃了一惊,“郡主今日课上被夫子罚了吗?” 她侍候郡主这么久,郡主的脾性她是了解的,虽然才只有七岁,但性格很好,不骄不躁,不是那种顽劣的孩子,怎么才上了半天课就被罚了呢。 幼宁嘴里的油糕有些咽不下去了,看着良辰,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罚什么了?” 良辰怕她挨了戒尺,学舍里的夫子罚人大多是用戒尺,连忙翻开幼宁的手掌,掌心光洁,并无红肿。 “罚我抄书了,还未抄呢,夫子说先让我们用膳,傍晚下了学再抄,良辰,下午你遣人回去跟李嬷嬷说一声,就说我被夫子留下来抄书,要晚点回去。” 良辰见她被夫子罚了还能这么镇定的吩咐事情,顿觉哭笑不得。 下午下了学之后,幼宁和齐娴老实的去姚女夫子的书房抄字,幼宁抄完了一遍,抬起头,就见姚女夫子立在窗下,夕阳映在她的脸上,宽大的袖子垂到腰侧,她的目光莹润,幼宁觉得她的脸比课上紧绷着要柔和许多。 她看的有些出神,肩膀突然被砸了一下,扭头一看,脚边滚了一个纸团子。 坐在她右侧的齐娴挤了挤眼睛,指着地上的纸团子,幼宁弯腰捡起,纸上写着,“你写多少了?” 幼宁用手比划了个一,齐娴吐出口气,见幼宁没自己写的快,又喜滋滋的趴下去继续抄文章了。 这莫名其妙的一拨攀比提醒幼宁,她该抄字了。 她才刚俯身,窗外跑过来一个圆脸的女夫子,也是在学舍授课的,她手里提了几包油纸包的果脯,应该是跑的急,脸颊两侧染上了红晕,气喘吁吁的从窗户外把东西提给姚女夫子。 “姚夫子,这是外头托人送进来,给你的。” 姚女夫子脸色一沉,扭过头去,“拿回去吧,我不要。” 圆脸的先生一脸为难,磕磕巴巴的说:“这怎么成,这是别人给你的,我拿不回去,我帮你放这了。” 她说着就把那几包东西摆在了窗台上,急匆匆的转脸跑了。 姚女夫子喊了她两声,没喊回来,提了那几包果脯就要丢,扭过头正好瞧见趴在案桌上的两个小姑娘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瞧着她。 她刚刚思绪飞乱,一时竟忘了屋子里还有两个小人。 她手上颠着那几包东西,调整了下表情,问齐娴和幼宁,“公主和郡主饿了吗?” 幼宁见她刚刚的反应,再联想到她的出身,猜测送她果脯的人,必是她又爱又恨的人,她和忠勇伯府世子和离后,寄居在丹阳长公主府,想必和娘家的庶兄是半分情义也没有的,那么送她东西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那位前夫了。 虽然传言姚女夫子和前夫早已撕破脸皮,但毕竟夫妻数栽,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既是前夫送的,那她吃了也不好。 她摇了摇头,旁边的齐娴点头倒是很欢快。 姚夫子目光在手上扫了一眼,把几包纸皮都拆了,露出里面的蜜金橘、枣脯、桃脯、蜜饯,小核桃、还有一包是炒的香喷喷的板栗。 “吃吧。” 这些小零食都是孩子爱吃的,齐娴洗了手,喜滋滋的摸起一颗蜜饯塞到嘴里,腮帮子一股股的,吃的欢快。 幼宁看着夫子脸上怅然若失的表情,心想,反正都是前夫了,在一起时不知道好好珍惜,都和离了还来献殷勤,活该夫子不待见他,让该死的前夫见鬼去吧。 幼宁迫不及待的拿了一个板栗,放在齿间,轻轻一咬,外面的一层壳就崩开了。 那几包不知是不是忠勇侯世子送来讨姚夫子欢心的零食就这么进了幼宁和齐娴的肚子,因为没有宫人伺候,两人手指都被捏核桃捏红了。 那未抄完的文章,也被姚夫子法外开恩,留到下次犯错了一起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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