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国公对幼宁也很思念,一早便吩咐府中下人把兰宜出阁前的院子收拾妥当。” 太后坐在凤榻上,眼瞧着成国公夫人声情并茂,以手扶额,并不接她的话茬。 站在太后身侧的陈嬷嬷轻轻给太后揉着额角,殿内坐着的宫嫔妃都暗暗心惊,这成国公夫人太不识抬举,太后要养幼宁郡主在身边,那是天大的荣宠,居然敢跟太后抢人。 众人各怀心思,贵妃附和道:“昔日汝阳王世子妃未出阁时,便是成国公府里最受宠的小姐,可惜红颜薄命,只留下了幼宁郡主这么一个女儿,成国公到现在还没见过幼宁郡主呢,血脉亲情最是割舍不断,成国公要是看见幼宁郡主与已经亡逝的女儿长得一般无二,还不知要怎么疼呢。” 言外之意,太后这是以权欺人,不让人家血脉团圆。 傅皇后眉头微皱,看向林贵妃道:“贵妃慎言。” 林贵妃故作不解,左右环顾,笑着说:“娘娘这说的什么话,臣妾哪句话说的不谨慎,还望娘娘指教。” 傅皇后无子,又比不过林贵妃得宠,林贵妃仗着圣宠和膝下的一子一女,压根不把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平日里说话就不太尊敬,今日当着朝廷命妇的面,竟也敢下皇后的脸面。 原是贵妃携成国公夫人讨要幼宁,现在竟隐有皇后贵妃杠起来的架势。 后妃不睦,传出去多大的笑话,贵妃宫女出身,一朝得势升天,嚣张跋扈,不要脸面,皇后却自持身份,不在外人面前同她计较,只憋着气,看向太后。 殿中釉金银彩桃果纹炉吐着一股浮香,太后微阖双眼,久不出声。 众人屏气,不敢再言,过了半晌,贵妃偏头喊了句,“太后娘娘。” 陈嬷嬷抬眼,淡淡道:“太后娘娘乏了。” 傅皇后带着众妃嫔夫人起身,冲着太后躬身行礼退下。 皇后的轿撵行在前面,贵妃正要上撵,陈嬷嬷从永寿宫出来,走到她身边躬身行礼,“贵妃娘娘,太后请您留步。” 太后有话刚刚不说,却把她单独留了下来,贵妃忽然想起往日太后的狠厉,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直觉不妙。 第2章 讨好 幼宁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贵妃和成国公夫人再一次铩羽,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松懈,脑子又昏昏沉沉的犯困,耳边传来珠帘细碎的碰撞声,陈嬷嬷掀开帘子,扶着太后进来。 良辰站在榻边俯身给幼宁盖上被子,见太后进来,转过身正要行礼,太后摆了摆手,走上铺了如意天华锦纹绒毯的浅廊,坐在榻边的紫檀木雕花矮凳上。 瞧着床上女孩略带苍白的稚嫩脸蛋,怜爱的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 幼宁睁开眼睛,见是太后,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弯着眼角,两颊一对小酒窝,带着小姑娘的娇憨,“太后娘娘。” 大抵是自幼受汝阳王宠爱,年纪又小,小幼宁嗓音细腻绵软,幼宁到了这副瘦弱的身躯里时刚从水里捞上来,大病一场,这些天一直在养病,且她一个成年人,重生到小幼宁身上,原本担心自己说话与年纪不符,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躺着睡觉,急坏了太后娘娘,一直盘问跟着她从汝阳过来的小丫鬟雪兰。 幼宁从汝阳过来,身边贴身侍候的只剩下这个小丫头雪兰了,因是汝阳王特意选给孙女的玩伴,在汝阳时主要就是陪着幼宁玩,并不做什么活,比幼宁还小上两个月,一团孩子气,这次途中遇到水窛,死了那么多人,幼宁又落了水,把她吓的不轻,说话颠三倒四,太后也问不出什么,只从她的口中得知幼宁原本是会说话的。 太后担心她是落水伤了嗓子,太医一波一波的在永寿宫里进进出出,都没看出什么问题,太后猜她是受了惊吓,失了从小庇佑自己长大的祖父,乍然到了陌生的地方,没有安全感,得了空就抱着幼宁小小的身体,轻抚她的后背。 幼宁也是一次在太后怀里睡的迷迷糊糊,隐约听到太后和陈嬷嬷的谈话,这才知道太后这些天都在为她没有开口说话忧心,她不是没良心的人,太后对她好,她又岂能让老人家担心自己。 她试着发音,第一句太后娘娘喊出来时,不仅惊到了太后,连她自己都震惊了,这软糯糯稚嫩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吗? 她还不太适应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是她丧,任是谁一昔变成了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小可怜,以后还不知道被打包塞到哪里去,都会提不起兴致,何况她这身体还病恹恹的,实在没什么精神。 也就太后在时,她才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太后被她这略带讨好的笑容弄得心都化了,又好笑,又觉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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