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拜拜祖宗,再穿一件新衣裳梳梳头,哪值得如何记挂。” 阿叶抿着唇微笑,也道:“二妹不用记挂我,你一路顺当才是。” 阿萁叹道:“缺我一个,总是不美。” 施老娘讥笑:“好大的口气,你算什么牌面的人物,你要是有心,将香的事办成了,给你阿姊带样体面的头花钗子的。” 阿豆忙插声:“莫要缺了我。” 施老娘叹道:“怎处处有你,丁丁大,梳个发髻都勉强。”想起什么,喝道,“沈家娘子送你的珠花不是贱物,你小人家戴头上,仔细丢了或让人强抢了去,让你娘给你收着。” 阿豆飞来横祸,大惊失色,护着脑袋道:“哪个敢抢我的头花。” 陈氏这回倒与施老娘站一处,也道:“豆娘,阿娘先替你收着,过年过节穿新衣时再戴头上,省得有心人眼红。”、 阿豆道:“可不就为了她们眼红才戴头上?” 施老娘强伸手把阿豆的珠花给取了下来,又训道:“你个丫头半点好就要闹得人人知晓,浑不知藏财的。” 阿豆被拿走了珠花,红着眼,拼着劲填了两碗饭这才罢休。 阿叶托卫煦从寺里求来的一道平安符,交给阿萁贴身收好,晚间姊妹二人睡在一处,阿萁贴着阿叶,轻声道:“阿姊,我这一去,怕有月余,阿娘有四妹缠着腾不出手,阿豆年幼还经不得事,嬢嬢一把年纪有渐力不能及,阿爹惯常不理家中事。成日家的杂事,都要阿姊身上。” 阿叶不舍地摸着她的发,道:“妹妹做的事,是阿姊这辈子想也不敢想,试也不敢试的事。也只家中事勉强能应付,妹妹不要挂念,都是熟做的。” 阿萁默了一会,却道:“阿姊细心周到,人情往来上却是大有不及。秋凉,江阿兄必要收菌蕈,嬢嬢是每日定要去江家帮着拣菌子的,阿姊不如一道去,借机跟着江伯娘学学待人待事。” 阿叶不曾想她会说这些,一时没回过神:“萁……萁娘……” 阿萁续道:“我知道阿姊羞怯,只是,多学点总是好的。阿姊要是愿意,我托江伯娘一托。” 阿叶有些慌乱,她沉静温婉,未语面先红,口舌也不算伶俐,陈氏教女一向爱教贞静柔顺,实是农门泥腿,闺中小娘子也要出门洗衣,春时采菜采桑,农门还要拣田间落下的稻穗,不然,恨不得阿叶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阿萁狠狠心,道:“阿姊嫁后,就要当家理事,家中要是客来,阿姊总不能只煮汤端茶,半句话都不说。再者,度年过日的,总盼着一日更比一日好,卫家阿兄不是靠田产吃饭的,做买卖便是只跟和尚做,也要讲人情世故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阿姊不能只安于眼前万事安好的。” 阿叶拿牙齿紧咬着唇,良久才点头:“妹妹的心我懂,萁……娘,那那……你帮我托江伯娘。” 阿萁听她应下,比自己捡了银钱还要高兴,搂住阿叶笑道:“阿姊,我们定会越过越好,没有兄弟帮扶支撑也不怕,阿姊有我呢。” 阿叶柔声道:“萁娘也有我。” 她们姊妹轻声细语亲亲密密地说着贴心话,江家江泯却和江石闹了别扭。他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把兄长盼了回来,结果只得在家中呆个五六日又要远行,江泯又是不舍又是委屈,绷着脸坐着书案前默文章,江娘子与江大连番劝哄都不得法,只好扔给江石叫他自己应对。 江石坐一边,边帮弟弟磨墨边唉声叹气,叹得江泯忍不住搁笔皱着眉抿着嘴抬眼气鼓鼓地看着江石。江石笑着半倚着窗,看了一眼繁星闪烁,道:“阿泯,阿兄和你不同,你去读万卷书,阿兄读不来书,所以,要去行万里路。” 江泯半晌才道:“读万卷书易,行万里路难,万卷书凭窗可阅,万里难道长且险。” 江石笑道:“那是之于你,于阿兄,却是行万里易,读万卷书难。阿泯,我们手足兄弟,我自是盼你读尽万卷书,明理闻道知天下事,你难道不盼我行尽万里路,博知历事晓世间理?” 江泯哑口无言。 江石轻拍了拍他的肩:“阿兄还要托阿泯照顾爹娘,代我尽孝。” 江泯一翻白眼:“阿兄别拿我当无知小儿哄。”气呼呼道,“你早点回来。” 江石爽快应下。 江泯却不放心:“那……阿兄这次出去再归,再不远行?” 江石挑了挑眉,很是有些为难。 江泯吃惊:“阿兄还要去哪?” 江石破罐破摔,道:“你看你施家阿姊这般有本事,你阿兄堂堂男子要是半分不及你当弟弟也颜面。” 江泯狐疑地看着他:“那阿兄什么打算?” 江石道:“家中菌蕈和菌汤的事,我尽托给了爹娘和施伯嬢,要还是应付不开,就叫江叶青夫妇一道帮忙,好赖他们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