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不是当了道仙的,都得与和尚一样,不近女色?” “我原以为是。”梁妄说:“入道者,忌贪嗔痴,远爱恶欲,书上是这么写的。” 秦鹿心想,那不就得与和尚一样吗? 梁妄又说:“可我自入道以来,贪安逸,嗔时多,痴书墨,恶繁琐,从一开始就没守住底线,如今连爱与欲这两样都守不住了,你说我这样儿的,配当个道士吗?” 秦鹿的手悄悄搂上了梁妄的腰,掌心贴着他的腰侧,能感受到隔着几层衣服之下,梁妄腰上软弹的劲肉,随着他的呼吸细不可查地跳动着。 梁妄道:“爱之不能控,欲之不能守。” “所以……你是在压抑自己身为道仙的最后一丝底线?如若我非要与你做那种事,你就当不成道仙了?”秦鹿抬起头看向他。 梁妄垂眸瞥了她一眼,轻声笑道:“只是当不成道士,而非当不成道仙,不死血就在我的身体里,哪儿有与你欢好之后就得死的道理。” “那王爷又为何要控制爱意,守住欲望?”秦鹿不解。 梁妄的瞳色很深,于夜里就像是一块黝黑的宝石,深邃如北漠中的风沙,随时都能将人席卷进去一般。他看着秦鹿,其中倒映不出秦鹿的影子,却能在秦鹿的双眼中,清晰地看见他此时脸上的欲望。 梁妄道:“本王从来没想过要控制爱意,守住欲望,本王只是觉得……未到时候。” “何时才是时候?”秦鹿问完,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不得不承认,梁妄于她的吸引力,远远超出其余一切,爱慕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就将她抱在怀中,说话时如热气缠绕,看她时像是要将她扒个精光,这等勾魂摄魄的引诱,秦鹿的心跳都快停了。 “何时?”她又问了一遍。 梁妄嗤地一声笑出了声,没有回答,而是将秦鹿的脸按在了自己的心口,牢牢地把人抱住,然后道:“等到了时候,你就知道是何时了。” 秦鹿不喜欢这样卖关子,还想开口问他,梁妄又咳嗽了起来,屋外风声越来越大,吵得梁妄头疼。 他搂着秦鹿后背的手逐渐收紧,似是不耐,若是能有办法灭了这风沙,梁妄恐怕就要冲出去了。 他手里攥着秦鹿背后的一截衣裳,低低地叹了口气道:“小鹿,你替我揉揉头吧。” 下巴蹭过秦鹿的额头,梁妄把秦鹿往上抱了点儿,等两人几乎齐高了,他又用额头蹭着秦鹿的鬓角,说道:“揉一揉吧,小鹿。” 秦鹿的手贴上梁妄的眉尾处,轻揉时突然想起了几十年前被梁妄抱在膝前的猫,那猫浑身黝黑,团在一处时像块煤炭。那猫每回对着梁妄撒娇时,便如他方才这般,一直用头顶蹭着梁妄的手指,声音低低地喵喵叫个不停,非要梁妄摸得它舒服为止。 秦鹿想到这儿,不禁觉得好笑,嘀咕了一句:“你瞧瞧,没我你可怎么活啊。”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十指不沾阳春水,还养了一身娇惯的矫情病,比那深闺中的大小姐都难伺候些,性子古怪又霸道,这世上怕是没有第二个人能容忍他了。 结果梁妄长舒一口气,眉心松开,道:“那本王当真是活不久的。” 便是放不下,便是离不开。 秦鹿于梁妄的怀中睡了一夜,半夜醒了好几次,秦鹿习惯了一个人睡,她以为梁妄也是,觉得两人若睡着了,恐怕自然而然地各占床上一侧,谁也不挨着谁的。 谁知道梁妄喜欢搂着人睡的,秦鹿稍稍离开了点儿,便被他伸手勾了过去,重新按在他心口上,还得一只胳膊压着。 一夜闹得秦鹿几乎睡不好,等梁妄早间醒了,她才能在床上赖会儿,不过也就是一小会儿,一个时辰都不到,太阳晒到窗户前了,秦鹿便睁眼了。 秦鹿起身时,梁妄已经靠坐在房中软椅上看书了,书不是她带来的,恐怕是朝客栈里要的,秦鹿带的那些书,梁妄大多看过了。 等秦鹿洗漱好了,去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才发现桌上放着一张纸,纸上画了一朵花儿,花儿是纯蓝的,如宝石翠丽,共有六瓣,朱红色的花蕊,生长于石缝之中。 秦鹿拿着这张纸,问梁妄:“我挨家挨户去问?” “那便是你的能耐了,若你聪明些,应当知晓先从有钱人家问起。”梁妄嘴角带着笑,像是干过了什么坏事儿。 秦鹿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见他身旁桌子上的小碗里放了一把花生,悠闲自在的,问他:“你身子好了吗?” “拜你所赐。”梁妄伸出左腿,高高地架在了凳子上道:“因为你昨晚压了我腿一夜,爷这条腿两日恐怕都不能行走了。” 梁妄如今身体特殊,经不得折腾,脚踝处的确泛了青紫色,未肿,但看上去有些严重,秦鹿见了问他:“痛吗?” 梁妄摇头:“不痛,且毫无知觉。” 他又扭了扭脚踝,哦了一声:“现在有知觉了,看来要不了两日,估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