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多说一句感叹,让人记了许久!” 梁妄细长的手指握着两个镇纸,低头看了一眼,实在难从记忆中寻到与这镇纸相关的点滴,但若是秦鹿卖出去的应当已经过去了至少五十年以上,近五十年来因为有求千金的经商之道,梁妄藏的西齐国库中钱财越来越多,他们再没卖出过一样东西。 “我找金风川,是因为知他有千年墨,我买千年墨,也是因为你自己平日里用惯了,那一日突然就收起来不用,最后一块都所剩无多,我知你舍不得,才想着去找些回来的。”秦鹿越说越觉得委屈:“我费尽心机讨你欢心,你还要误会我与其他人不清不楚,我知这身体是陈小姐的,不会乱来,不会叫人占了便宜,不会损了陈小姐的名声,你总该相信我!” 秦鹿险些脱口而出:我今日见到陈小姐了。 但那句话卡在喉咙里,便是这般冲动,也没敢说出口,于是她抿嘴,将这句话当做秘密吞下,想着不解气,于是对着梁妄的脚猛踩了一下:“你真难伺候!” 说完这话,秦鹿便朝无有斋的方向跑去了。 梁妄一手提着鸟笼,一手拿着镇纸,方才秦鹿说了一堆他才理清楚,那人便走了,他有些无奈,分明是该他生气的,说着说着,反而将秦鹿给气跑了。 “你站住!”梁妄对着秦鹿的背影开口,别说,这对镇纸还不轻。 秦鹿道:“你罚我吧,反正我不想理你了!” “你!”梁妄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他就知道总有这一天,他拿不住秦鹿,这丫头还能把他拿得死死的,现在便你啊我的了,要不了多久,便能直呼他名讳。 太久不罚,野了,可若真罚,又觉得她可怜。 他们都是世间孤零零的存在,无亲人,无好友,亦无所定居。 “你不停下,好歹慢些!”梁妄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本王怕黑。” 秦鹿远远听见这话,简直要气笑了,心里想最好是有鬼吓一吓他,气人的时候一绝,哄人的时候什么鬼话都能说得出口,也不知他自己在哪儿得的不痛快,拐弯抹角欺负完金风川,还要阴阳怪气地质问她。 秦鹿走得比梁妄快,饶是梁妄厚脸皮地说自己怕黑,秦鹿也没有等他的意思,街头消失之后等梁妄回到无有斋,却见门前挂了一盏灯笼,是隔壁小孩儿送的那个,走时门上没挂,回来时挂上,便是她提前一步特地点上,给梁妄照明的。 推门而入,过了两个院子,秦鹿的房间点着灯,她还没睡,坐在桌边的身影细微的举动偶尔投在窗纸上。 梁妄看着花窗上的剪影,目光沉了沉,忽而想起来今日在繁闹街市上碰见的女子,对方的笑容似乎还留在梁妄的记忆中,很深,很难抹去,偶尔会与记忆深处的人重叠,只是一个是前世之身,一个是后世之魂。 “本王又何时说过,你是陈瑶了……”梁妄对着秦鹿的房间嘀咕了一声,总之今日心里不太痛快,于是将天音放在书房,镇纸却带回了自己的房中。 秦鹿躺至半夜,却被梦中所见惊醒,藏在记忆深处近百年的画面突然变得分外细致,年少不知事时,她就追逐过梁妄了,远远地追过三次,然而都与他擦肩而过。 大梦初醒,难分古今,秦鹿恍恍惚惚醒来倒杯水,路过梳妆台时看向了桌面上的铜镜,镜子里的人不是杏眸柳叶眉,不是若风似水的温婉,她的眉尾略微有些浓,眼睛很圆,唇鼻不清晰,只是一晃而过的错觉,让秦鹿发现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原先的样貌了。 后半夜无眠,秦鹿坐在院中看着天边泛白,渐渐日出。 院中的花草在初春时开尽了,娇嫩的花瓣上还有薄薄一层露水,天大亮,街市上已经开始有人哟呵包子馒头,金家的仆人又一次来到了无有斋,这回是三个人,共捧了十二个盒子,一个盒子里头是两块千年墨砖,恭敬地请梁妄去一趟金府。 梁妄习惯早起,早上见秦鹿坐在院子里发呆时还问她一句怎么没赖床了,结果秦鹿也没瞥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