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今想来,都是假的。 长安的人心眼实在太多了,她想回江南。 她失魂落魄地向前走,一路上不晓得撞了多少人。 走着走着,一盏飞到半空摇摇欲醉的孔明灯摇摇晃晃自天上落下来,怎么就那么巧落到她面前。 她不由地伸手接住,瞧见上面题了字。 【愿吾妻宁宁,岁岁平安】 真好,这样的心意多感人。 若不是她就叫宁宁,她都要为这满城的烟花同孔明灯感动羡慕得落泪。 若她不知他便是太子殿下,恐怕今晚她不晓得要多主动地投怀送抱同他生宝宝,感谢他这样用心地为她准备这样一场生辰宴。 她不该叫许筠宁。 很快地,手上的孔明灯燃烧起来。 一向怕疼的她毫不犹豫地丢了手里的孔明灯,接着向前走。 不晓得走了多久,她回眸望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与她始终保持着十步距离的男人,问:“太子殿下跟着我做什么?是怕我寻短见?请放心,我绝不会做那样的傻事。”她一向惜命,断然不会为了这些事情想不开。 谢珩的心都碎了,眼眶泛红,哽咽,“宁宁,我错了。” “别再跟着我了好吗?”她拒绝他的靠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我现在想要回家好好睡一觉,别再跟着我了。求你了!”言罢,她朝着燕子巷的方向走去。 待走到燕子巷时,夜已经很深了。 正在院子里看烟花的莲生娘同宋大夫见她面色难堪,脸上似还挂着泪痕,皆吓了一跳。 莲生娘忙握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冻得刺骨冰凉,心疼,“不是说要回去过生辰,怎么弄成这样了?你莲生哥哥没有陪你一块吗?” 桃夭泪眼婆娑地望着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的莲生娘,心中委屈极了,想要告诉她今晚有一个很坏很坏的人骗自己,说是将她同宋大夫绑了去。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更加坏的人骗了她几个月,拿她当傻子哄,将她哄得神魂颠倒,不知羞臊地嚷嚷着要同他过好好地过一辈子。 甚至就连着自己一向最信任的阿耶同哥哥也联合外人一块骗她。 可她最终什么没说,哽咽,“莲生哥哥有事不能陪我过生辰。” 今日是上元节,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竟然连自己的媳妇儿都不陪着! 莲生娘瞧见她这样伤心委屈,正待要说谢珩几句,桃夭抱着她,轻声道:阿娘外头风大,我觉得冷。” 莲生娘忙道:“那快进屋烤火,阿娘给你烤红薯吃。”言罢牵着她的手进院。 正要关门的宋大夫隐约瞧见巷子的尽头长身鹤立着一锦衣华服的男子,仔细一看,好像是谢先生。 他瞧见桃夭同莲生娘一起进了院子,连忙朝那人走去。 近了,宋大夫见果然是面色极其难堪的谢珩站在那儿,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今日穿得衣裳庄重华丽,威仪赫赫,惊讶,“谢先生怎么穿成这样?” 谢珩动了动唇,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穿戴,哑着嗓子道:“照顾好她。”言罢便转身离去。 直到人走远了,宋大夫才回过神来,不知怎么就想到那日被他母亲哄到他家里去的情景,心里“咯噔”一下,谢先生家里该不会是皇亲国戚吧? 他又想到方才桃夭的模样,猜测两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