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看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方才,许小姐睡着时在梦里叫一个男人的名字,好像叫三郎。” 梦…… 桃夭脸倏地红了。 她方才不小心睡着后,竟然梦见先生亲她了。 她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好,就算是做梦,也应该梦到沈二哥哥才是,怎么就梦到先生了呢。 许是沈二哥哥没有亲过她的缘故,所以她才梦到先生。 他又道:“许小姐做了什么梦,脸颊这样红?” 桃夭的脸颊红得更厉害,支吾了半天没有作声。 他道:“孤同许小姐打个赌好不好?” 桃夭不禁好奇,“打什么赌?” “想要赌一赌许小姐的未婚夫。” 沈二哥哥? 跟沈二哥哥有什么关系? 她有些不明白。 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接着批阅奏疏。 他一做起事来好似入定一般,不知不觉过了小半个时辰。 眼见着不能回去,桃夭心中愈发焦躁不安。 这时仆从送吃食过来。 两人用完饭后,他并没有接着批阅奏疏,而是道:“替孤更衣。” 桃夭心里一喜,“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城了?” 他没回答,指着一旁木施上,胸前绣了鹰隼的马球服,“穿那个出去。” 桃夭只得上前取了衣裳过来。 他展开双臂,示意她穿。 他个子生得极高,她帮他穿衣裳须得垫脚。 可他突然踮起脚尖。 桃夭愣住了,忍不住抬眸看他一眼。 面色晦暗不明的男人问:“怎么了?” 这个惯会欺负人的讨厌鬼! 桃夭只好又垫高一些,谁知一时没站稳,一个趔趄扑到他怀里去,鼻尖全是他身上龙涎香混合着皂荚的气息,一时之间有些头晕目眩。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许小姐,投怀送抱可不是个好习惯。” 这个不要脸的假道学,明明是他故意踮起脚尖! 她正欲争辩,他人已经后退一步,自己穿好衣裳,自一旁拿起那条环玉蹀躞腰带扣上,又着了件大氅,道:“跟上。” 待在屋外头,总是比屋子里头自在。 桃夭抬腿跟上去。 两人才出到外面,一股冷风迎面而来。 长安的风又干又冷,刮在人脸上,总觉得好似刀割一般。 她打量着黑漆漆的马场,问:“为何今日马场不点灯?” “太费银钱。” 他这时召来仆从牵马过来。 仆从很快牵来一匹马。 他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将手递给她。 她问:“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他道:“孤记得上次同你说过要教你击鞠,孤现在兑现承诺。” “殿下不用这样守信!” 桃夭急道:“臣女一点儿都不想学!” 他斜她一眼,“那不行,孤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 哪里还有人这样强迫人学这学那的! 桃夭不肯伸手。 他亦不着急。 两人僵持许久,桃夭见实在躲不过去,只好把手搁在他掌心,踩着脚蹬子上马。 谁知他突然提着她的后腰将她提到马鞍上,不等开口,他用自己身上的大氅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桃夭的心都提起来了,小声道:“殿下不是说学击鞠吗?”大半夜这是要去哪儿? 他调转马头,问:“许小姐学会骑马了吗?” 桃夭迟疑,“那倒没有,我看还是不学了,都这么晚了。” “今晚有月光。”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上次不是说你的赘婿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吗?孤今晚带你摘月亮。” 桃夭拒绝,“臣女现在已经不想要月亮了!” 哪有这么明目张胆勾搭人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