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听出他话语中的讥讽,迟疑,“太子殿下从前并不好此道。” 他身为伴读,时常随侍左右,从未见太子殿下与女子过分亲密过。 只是殿下此次失踪三四个月后回来确实与从前大不相同,他今日瞧见殿下从怀里摸出一女子用的木制发簪,神情极其伤感。 他私底下偷偷问过齐云,殿下失踪这段时日究竟发生何事,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可齐云嘴巴严得很,只说殿下遇刺后被一农户人家救了,因为伤了腿的缘故,所以养了几个月才养好,至于其他的,便是一个字也不肯吐,更加不曾提过什么女子。 他猜想也许是殿下曾遇到什么女子,与之有了露水情缘,那女子送了簪子与他留念。 不过以殿下的为人若真是与一民间女子真有了露水情缘,必定会带回东宫才是,又怎么会在大半夜召歌姬侍寝? 他虽心有疑惑,可事关太子私德,自然不过多置喙,只斜了沈时一眼,“不如夜卿还是同我说说夜游之事?” 沈时闻言,耳根子有些热,忙向他作了一辑,苦笑,“我同宁妹妹之间真是清清白白,不过是宁妹妹眼睛里进了虫子,觉得疼,我这才帮着吹一吹。” 许凤洲这才作罢,直言道:“夜卿与我说句实话,对阿宁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若是无意,自当远着些。 沈时郑重道:“自然是男子对于女子的心思。” 有了他这句直白的话,许凤洲心底也有了数。 他又忍不住往画舫望了一眼,见甲板上的人已经不见了,想来是进舱房去了。 殿下难道真是破了色戒,食髓知味了? * 画舫内。 苏月月拿眼角打量着倚坐在床榻之上,生得俊雅如玉的美貌郎君,一颗心好似要从心脏跳出来。 她是秦淮河的花魁,从来都是她挑客人,没有客挑她的。 可这样一个风流人物,就是倒贴她也愿意。 只是她都干站着快一刻钟了,他竟然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冷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一根木簪,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她今日打扮得不够美? 还是他喜欢主动的? 她正欲上前,他突然道:“出去领赏吧。” 苏月月一脸茫然。 她自进来,一句话还不曾说过呢,不过他威严甚重,也不敢多呆,立刻提着曳地的裙裾出去。 人才出舱门,守在外面一俊朗的侍卫惊讶地望着她,“这,这就出来了?” 苏月月扶了扶鬓边发髻,“说是叫奴家出来领赏。” 齐云神色复杂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叫人将她送走。 人还走远,他听见苏月月道:“生得这般好模样,竟然是个不行的!” 齐云心里咯噔一下。 不能吧? 可时间确实有些短…… 这时只听里面的人冷冷道:“宣许侍从过来。” * 王家画舫。 夜已经深了,船上一片寂静。 许凤洲与沈时在宴上吃多了两杯酒,风一吹,头都有些不大舒服,正要叫人煮些醒酒汤,采薇已经醒酒汤过来。 她微笑,“小姐想着公子今晚必定饮多了酒,说是反正也睡不着,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