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句,“桃夭家的,这是腿好了?” 他嗓子响亮,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目光齐刷刷投向谢珩,就连里头的哭声都止住了。 众人瞧见他不仅腿好了,还穿得这样光鲜,悄声议论起来。 “哎呀,这桃夭家的真是个有福气的,这才入赘多久太子送钱也就罢了,宋大夫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结实,莲生娘的疯病也好了,不仅能出门洗衣裳同人吵架了!” “看来这赘婿还包治百病啊!” “谁说不是呢!我瞧这赘婿不仅包治百病,还旺妻!听说桃夭在城里的铺子都开起来了,生意好得不得了!” “怪不得这桃夭才去城里一趟,回来穿戴得就跟个千金小姐似的!” “……” 村里人不讲究,说个“悄悄话”百步以外都能听得见,更别提就在十步之内,耳聪目明的谢珩。 还坐在马车上的齐云与齐悦对视一眼,迅速瞟了一眼面色极为难看的殿下,立刻低下头,恨不得自己聋了。 殿下一向最在意自己的名声,恐怕这“赘婿”二字以后也成了忌讳,提都不能提了。就是不知殿下因何给人做了赘婿,倒叫人奇怪得很。 桃夭也听见了,只是这会儿心里记挂着莲生娘,也顾不得他面色不好看,知道莲生娘最是听他的话,拉着他一起跑到院子里。 待瞧清楚哭的人是谁后,她不禁松了口气。 原来是春花娘躺在她家院子里撒泼打滚哭。 她一瞧见桃夭回来,哭嚎得更大声,嚷嚷着“杀人了”,任凭春花阿耶如何拉都拉不起来。 自觉丢人的春花阿耶见桃夭同她家锦衣华服,如同神仙似的赘婿回来,更是羞红了脸,索性丢下春花娘头也不回出了院子。 这时莲生娘同宋大夫也瞧见桃夭与谢珩,不等宋大夫开口,原本还黑着一张脸的连生娘也委屈起来,扑到谢珩怀里嚎嚎大哭,“莲生你怎么才回来,你阿娘都要给人欺负死了!” 春花娘没想到她竟然还恶人先告状,干嚎得更大声。 院子里的哭声此起彼伏,吵得人耳朵都要炸了,谢珩忍无可忍,瞥了一眼已经看傻了的齐云。齐云忙回过神来,“噌”一声拔了刀,冷声呵斥,“住口!” 春花娘吓得打了个嗝,趴在地上不敢再嚎。其他围观的人哪里见过这阵仗,也不敢再“小声议论”,只猜测,这“桃夭家的”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怎么还带了两个拿着刀的护卫回来了。 院子里终于清净下来,谢珩看向宋大夫,“怎么回事儿?” 藏了一肚子话的宋大夫竹筒倒豆子的将打架的始末详细讲诉一遍。 原来今日莲生娘说房子还有三五日就要落成,惦记着桃夭与谢珩马上就要回来,非要去池塘边洗被单。 宋大夫拗不过她只好跟着一块去了,谁知就跟人闲聊几句的功夫,莲生娘不知怎么就把同在池塘边洗衣裳的春花娘给踹进池塘里。春花娘当场就讹上了,非要他赔五贯钱医药费,不然就躺在她家院子里不起来了。 别说家里已经没有钱,就算有莲生娘也不愿意,所以春花娘就一直闹腾到现在。 桃夭想着打人到底不对,赶紧要回马车拿钱,却被莲生娘一把拽住。 “凭什么要赔钱给她!”莲生娘恶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地上蓬头垢面的春花娘,“谁叫她嘴巴不干不净,竟然敢咒莲生死了,不踢她踢谁!” 春花娘见又开始装疯卖傻,正要说“莲生本来就死了”,话还没出口,谢珩冷睨她一眼。 她骇得打了个哆嗦,硬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不停打嗝。 谢珩瞥了一眼已经看傻了的齐云,“给她钱。”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