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他沉着脸一副山雨欲来的阵势,合懿临场怯了阵,眼珠两下一滴溜,凑近他悄声替自己辩了句:“好夫君,我不骑到你头上,我只骑在你身上。” 这、这......封鞅瞳孔骤然收缩,脑子里电光火石一瞬间对着窗外的满园和光悄然红了脸,他低头扶额长吁一口气再说不出半句话来,恍恍然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竟让他遭受这样的“现世报”!坦然了。 合懿的促狭果然很快消散无几,抬眼偷偷觑他,意外发现染了胭脂色的太傅简直更得人意儿了,寻常似玉一般白净的面皮里陡然透出些妍丽潋滟的色彩,让她头回觉得“人面桃花”原来也是可以用来形容男人的。 她实在越看越喜爱,刚才孟浪过头了,这会儿还是要找补一点矜持回来,敛了敛心头荡漾的涟漪去拉他的衣袖,一开口糯糯的嗓音,“夫君我给你赔罪,不生气了好不好?” 封鞅有些汗颜,一气儿靠回到椅背上,双眼直直望向远处天边的流云,一个大男人让媳妇给调戏了,这像什么话?他心头憋闷难当,复又看了眼合懿,明明还是那么个娇娇可人儿,怎么现在还能在言语上就把他拿捏住了呢? 他嗒然叫了声灵犀,煞有其事地问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去找什么歪门邪道的“师傅”了?” 这是翻合懿的旧账本呢,她果然一怔,“飞鸾阁寻师傅”那事从头到尾都是她脑子进水才闹出来的大乌龙,想起来都觉得十分丢脸,哪还经得住他提,更别说他还误会了她的品性。 她忙摆手说没有,认错道歉一流水儿都是整套的,“我就是随口一说没过脑子,本没有让你难堪的意思,是我孟浪了,我错了,你千万别怀疑我去干坏事了啊!” 这头简直越描越黑就差摆明面上了,封鞅觉得无地自容,加上刚才已经被她悄默声儿那惊世骇俗的一句攻得丢盔弃甲,不指望再能挽尊回来了。 他有些颓然,话音都是飘忽的,“那你自学成才的悟性也是不俗......” 合懿没听明白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呢,也没顾着管别的,咧着嘴角卖乖地冲他笑了笑,一来劲儿顺势趴在他身上,伸着脖颈凑上去在他脸颊上一气亲了好几下,亲完了,见他面上缓和了些,试探着问:“那......话本不没收行不行啊?你又不在家陪我,我无聊得要长芽菜了总要找点事做,不然闷出个好歹来你不心疼么?” 这贿赂人都成习惯了,明明央求的话被她说得胸有成竹,吃准了他一定会答应似得。 “你又不是颗豆!还能长出芽菜来!” 两个人几乎脸贴着脸也没止住封鞅脱口而出噎她这一嘴,合懿听着简直要委屈死了,身子一扭腿一蹬十分不满的冲他喊叫了好长一声。 “快别动,往哪蹬呢!” 封鞅发自内心的不想教她拿捏住,眯着眼思索良久却还是没站住脚,但就这么答应了显得太没原则,于是追过去狠狠教训了她一顿,直把她亲的要倒不过气了才觉得解气,放开后他也平复了会儿气息才道:“话本就不没收了,但这会儿先不给你......还有啊,以后不许再拿那些把戏糊弄我!” 这话说得忒没威慑力度了,唬不住人不说还有助长她嚣张气焰的反作用。 是他脸皮薄招架不住吧!这可真有意思,合懿有点明白了,太傅大人的衣服就是他的封印,有和没有,他是两个模样。 合懿只觉得他这么个“假正经”可太好玩儿了,她玩儿够了知道见好就收,一应点头答应的快。 调笑完了该提起正经事了,她问:“你帮我拿回名单誊本了么?” 那誊本的事原不该拖到今天,只不过太傅大人事忙,前两天竟回回把这茬儿给忘得一干二净,合懿都不知说他什么好,只念着他一天早出晚归的份儿上便也不作怪,趁今早上与他一同起身的档口还特意记着嘱咐了一句,这要再忘了,她可真要发作了。 好在封鞅今天没忘,点了点头,“回来就放书房了,对了......话说,你知道方婕妤父兄的名字么?” 他像是看笑话的口吻,合懿觉得自己在他眼里永远是个扁的,颇有点不服气,“她父亲是宁远将军方康德,家中三位兄长,一位已然战死沙场,一位目前就职户部,只有一位二哥哥方晋时任翊麾校尉......” 她朝封鞅扬了扬下巴,“我怎么不知道,帝都中供职一年以上、六品起的官员姓名职位,甚至他们中大部分人的媳妇长什么样我都知道,你莫要把人看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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