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护的,让我再听到你瞎编排,仔细你的皮。”莲儿压低了声音,声音颇为恼怒。 新来的小丫鬟似是不怕这通训斥,不管不顾道:“又不是我说的,这外头都传遍了。外头都说当年将军根本没中那迷药,将计就计要了夫人的身子,在夫人母家败落之际,名正言顺地把人娶了回来。夫人也是可怜,被蒙在鼓里。” 莲儿没了声响,半晌叹了口气,“这话你在我这说说就算了,千万别到夫人面前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将军的心是冷的,只有对着夫人才像个活人,你要是让夫人听到那些话,别说你的小命不保,恐怕这陆府又要不安宁了。” 哐当一声,傅月苓手中的暖炉掉在了地上。 假山后面的二人大惊失色,莲儿忙走出来,见是傅月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月苓巴掌大的小脸苍白一片,黑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红唇颤抖着,半晌发不出声音。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新来的小丫头惶惶不安,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无人看见她的嘴角却勾着一丝笑意。 月苓胸口仿佛堵着块巨石,明明身穿厚实的裘衣,浑身却一个劲儿发冷。 今年冬天的雪真是大啊。 她定定看着地上的二人,半晌才哑着声音道:“莲儿,随我来。” 莲儿忙捡起地上的手炉,跟在月苓身后回了房。 后来,她便从莲儿口中得知了那些传闻。 说陆修凉垂涎她的美色,误打误撞碰上中了药的她,于是顺水推舟。 说他知晓傅家冤案,却冷眼旁观,只为让她失去依靠后没有选择余地嫁给他。 甚至还有人说这一切从开始就是他设计的。 “我再问你,我父亲无辜被冤,你可知情?” “知情。” 屋内的温度明明是暖的,却不知为何,月苓只觉自己身处千年寒冰中,四肢僵硬到无法动弹。 一滴泪,从她的眼中径直落下。 陆修凉神情微变,想要上前拥她入怀。 她看出他动作的意图,大声喊道:“别动!” 陆修凉有一瞬无措,他黑眸似海,直直地望着她。 “所以你的确是为了得到我,将计就计,假装中了迷香。在我父亲出事之时默不作声,也是为了要得到我?” 月苓越说越心凉,到最后几乎哭了出来。 “是。” 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光景也有些模糊不清,她绝望地看着她的丈夫,这个她用了两年时间终于爱上的人。 原来一切都可以有另一种结局的。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上前给了他一巴掌,也不记得他当时是什么表情,更不记得她是如何跑出书房。 她只记得,站在漫天飞雪的雪地中,身上的寒冷远不及心中的悲凉。她从袖中抽出藏了许久的匕首,一刀扎进了自己的胸口。 鲜血染红了她最喜欢的碧色襦裙。 陆修凉跌跌撞撞从屋中冲出来,跪在雪中,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怀里,看着血源源不断往外涌,眼睛通红。 他几乎要发狂。 “夫君,为何如此待我……为何……我若没有爱上你,该有多好啊……那样纵使你欺我骗我,我也不会难过了……” 傅月苓死了,死在了陆修凉的怀里。 …… “如何,醒了没有啊!” “没啊,唉。这可怎么办啊,这大冬天的,姑娘身子又弱,那河水那么冷……”流月声音哽咽,不知如何是好。 左相府中,四姑娘的闺房里丫鬟婆子乱作一团。床上的女孩脸因数日的高热变得通红,偶尔嘴里说着胡话,眼里不停的流着泪,手胡乱挥舞着。 “我的苓儿怎么样了?” 傅母沈氏急匆匆进了屋,这妇人头戴精致的珠翠点缀的步摇,此时因慌乱的步子也变得摇晃,失了往日的端庄稳重。 “大夫怎么说?”沈氏面色焦急,向侍候在侧的婆子们问话。 “大夫说姑娘寒气入体,加之早有顽疾在身,恐难痊愈。若是……”一旁身穿藕荷色夹袄的婆子支支吾吾。 “说啊!若是什么!” 崔妈妈叹了口气,抹了抹泪哽咽道:“若是明日还不醒来,怕是熬不住了……” 话音落,屋内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 “都不许哭!我儿还没死呢!”沈氏喝道。 话虽如此,但众人脸色依旧凝重,气氛沉闷紧张。 额头上的冷帕子换了一个又一个,胳膊上的针施了几轮,勉勉强强能灌得下药了。 …… 是谁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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