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说出来的话带着酸气。 厉泽川淡淡看了她一眼,缓声开口说:“她比我小不少岁,照顾她、疼着她是应该的。”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揶揄和故意的成分,就像是和老朋友在聊天。 所以,话落在卢静雅耳中,即使是再难听,也找不到理由去质问和发怒。 说到底,她没有这个身份。 卢静雅端了板凳坐下,轻笑着说:“我也比你小,当初怎么没见你让着我?” 因为晚归的事情,她不知道说过他多少回,也吵了很多回,但他依旧我行我素,别说照顾她,不气她已经算好。 厉泽川手搭在交叉的腿上,腕表露出银色的边缘,房内的灯光照着他的脸,显得很柔和。 他清了嗓子,反问:“你需要人让吗?” 卢静雅眼角微动,久久没有说话。 她是要强的,就算苦到了极致,也不愿意对任何人说。 那一年刚出国,语言不通、水土不服加上人生地不熟,她的精神极度到达崩溃的边缘,可是都咬牙坚持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忘不了那时候吃得苦,心酸的日子。 不过是想证明给周颖看,她配得上她的儿子,她能成功。 可如今,她做到的,却和厉泽川越走越远,当初的决定是错的吗? “当年你离开,亦航还很小,前前后后请了很多奶妈和保姆带他,但他还是哭闹不停,我就和那群酒肉朋友断了联系,留在家里带他。” 厉泽川收回视线,没再看她,只是平静地开口:“刚开始的时候连牛奶的温度都掌控不好,不是烫的他嚎啕大哭就是喝了凉的生病感冒,那两年算是磕磕碰碰过来,期间也想过直接丢给家里两老算了,可每当看到他的笑又不忍心,直到孩子喊了第一声爹地,我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泽川,对不起……我、我真的太自私了。”卢静雅捂着脸,无声地哭起来。 “没有怪过你,但是静雅,错过就是错过了,你错过亦航七年的时间,即使他喊你一声妈妈也是弥补不了七年的空缺,正如当初你离开,再回来也是回不去的一样” 厉泽川说这些,只是想告诉她,已成定局的事情努力是改变不了的。 譬如,他和岑曼曼不可能离婚;再譬如,亦航与卢静雅之间的隔阂。 “可是,总得试试啊,不试又怎么知道回不去呢?” 卢静雅哭着说:“我会对亦航很好,努力成为好妈妈,也想和你重新开始,再也不和你争吵……” 面子、自尊,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只想要回到他的身边,做他的妻子,成为他孩子妈妈。 咔嚓—— 门从外面被打开,岑曼曼听到哭泣声,一时不敢跨步进来。 厉泽川对着她招手,“过来,冻坏了吧?” 卢静雅垂头擦着眼泪,企图去掩盖她的狼狈。 等收拾好,就见男人握着女人的手,替她暖手,无论是语气还是目光,都是温柔的。 岑曼曼吸了吸冻红的鼻子,点头说:“气温降的好快,我上午应该听你的,穿上裤子。” 厉泽川倒是笑起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听老人言,吃亏了吧!” “你才不老。” 岑曼曼抽出手,调皮地捧着他的脸,“不仅不老,还很年轻。” 面对她这般举动,厉泽川倒是觉得惊讶。 以往有外人,她是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像这般亲昵的倒是从来都没有过。 两人之间的互动,卢静雅看在眼里,心里很苦,曾经的夫妻,当着她的面做这般亲昵的举动,怎么能不苦? 她握着包,起身说:“我先回去,亦航醒来电话通知我。” 听到关门声,高跟鞋‘噔噔噔’渐行渐远,岑曼曼蓦然放开手,走到床尾坐下。 “亦航退了烧吗?” 厉泽川见她故意岔开话题,倒是没点破,答道:“退了,大概半夜就能醒过来。” “那就好。”岑曼曼点头,视线落在小家伙身上,眼底尽显担忧。 病房里开了空调,没一会儿身体便回暖。 看出他很累,提议说:“爬着睡一会吧,点滴我看着。” “你睡会吧。”厉泽川摇头。 “我下午睡了好久,你快休息。”岑曼曼走过去,压着他的肩膀。 见她坚持,厉泽川也不争,曲着腿趴在床边,打算眯一会。 时间慢慢过去,病房里只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