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披着,转头便对上男人深邃不乏温柔的眼神。 “夜里凉,别冻着。” 低声略带哑意的嗓音,却在空荡的走道显得很清晰,分外的成熟有男人独有的魅力。 他总是能在她心中彷徨且不知所措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给他强有力的臂膀,让她心安不再害怕。 倪初夏轻轻向后靠,将后脑勺磕在他胸口,并没有说话。 她对倪德康的情感很复杂,在倪氏未出事的时候,她很爱黏着他,几乎是无话不说。 后来,他因为公司产品不合格被检举逮捕,等他出来以后,好像什么都变了。 人的感情,似乎只有在绝对没有利益牵扯之下才显得纯粹。 但说到底,他还是自己的父亲,是给自己生命,并养育自己长大的人,如今他在手术室里,不可能没有慌张。 她想,这个年,真的太难忘。 让她感受到一个新家对自己的热情与接纳,却又在最后让她为亲人担惊受怕。 倪初夏和厉泽阳到了没一会,倪明昱赶过来。 急匆匆赶来,额头都浮起汗渍,浸湿了搭在前额的头发。 “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在手术室。”倪初夏摇头。 考虑到倪远皓的状态,她都没有具体询问他今晚具体发生了什么。 倪明昱眉头拧起,跨步走到倪远皓跟前,问道:“怎么会突然摔倒?” 接到倪程凯的电话,是十一点半左右,这都过去两个多小时,按照判断,伤的算严重。 倪远皓抱紧胳膊,把今晚的事情简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黄娟和倪德康争吵的原因,关于遗嘱这样敏感的字眼,他不想在他们面前提及。 倪初夏问:“有没有注意爸摔下来撞到哪里了?” 最怕即使碰到脑袋,关于脑子的问题,可大可小,想更多的了解,也好过在这里等着乱想。 倪远皓愣了一下,茫然地摇头。 看到爸摔倒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慌了,脑袋一片空白,连救护车都是程凯叔替他打的,更别说他撞到哪里。 倪明昱脸色有些不耐,从口袋摸出烟,又想到这里禁烟,看了倪初夏一眼后,走向医院外。 倪初夏心里担心他,又放心不下这里。 厉泽阳看了她一眼,示意他跟过去,朝着倪明昱的方向走去。 外面,不知道何时下了雪,常青松被染白。 倪明昱靠在石柱旁,食指与中指夹着烟,冒着零星的火光。 他把烟递给厉泽阳,“要来吗?” 没抱着他会抽的心态,在收回的那刻,厉泽阳伸手抽出一根,点燃后,含在嘴里。 “呵,还真当戒了呢!”倪明昱把烟盒塞进裤兜里,半眯着眼深吸一口。 厉泽阳吐出烟圈,低声说:“五年来的第一根。” 倪明昱不咸不淡说道:“荣幸,和你在这鬼地方抽上一支烟。” 话落,便一口接一口抽着,没再说话。 接到倪德康出事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明明恨不得他早点出事,一了百了,却在事情发生后做了相反的决定。 终究做不到真的不管,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血缘关系,如何都断不了。 倪程凯带着住院的必备用品赶过来,跟在他身后的是黄娟。 她大概是没有料到倪明昱会在,愣了一下之后,才继续跟上倪程凯的步伐。 “大少爷、姑爷,老爷现在怎么样了?” 倪明昱掐灭了烟,低声说:“还在抢救。” 黄娟眼眶泛红,默默走进医院。 倪程凯身形晃了一下,站稳后,拎着东西进去。 手术结束是在半小时后,倪初夏听到医生说了‘手术成功’后,便拢紧衣服小跑着去找厉泽阳和倪明昱。 烟雾缭绕,依稀能看到男人冷硬俊朗的侧脸。 像是察觉到,他偏头看过来,深邃的目光氤氲柔情。 男人左手夹着烟,右手随意插进裤兜中,眉宇放松,浑身尽显成熟气韵。 这是倪初夏第一次看他抽烟,不反感,反而觉得他本应该这样。 少了几分漠然,多了些痞样和慵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