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秋:“手气不好?” 那人摇摇头:“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地狱啊前方!” 江宴秋:“……难不成这么巧,就抽中昆仑的了?” 对方的表情俨然回答了一切。 江宴秋脑海中飞速闪过同行的同门和师兄弟,安慰道:“还好,应该不至于那么那个吧。” 感觉大家除了酒品差了点,也没谁有暴力倾向啊。 那散修已经快哭了,口中嘟囔着什么“我的全副家当都埋在天君山脚下的泥地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去拿”“这白纸黑字,满行都写着‘吃人’”“我真傻,真的,我单侥幸想蹭上玄这顿饭,哪知道真会撞上昆仑”…… 江宴秋:“……” 倒是缘分,江宴秋七拐八绕了半天,那散修竟然一直跟他同路。 某种微妙的猜想渐渐浮现。 直到他停下脚步。 乙字号,南,第一百六十七号台。 那名散修强打起精神:“我到了,道友你慢走。”他脸上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我这一生行善积德……” 江宴秋缓缓道:“……你那腕带上写的什么?” 散修眼神死:“玄光境组,江宴秋,昆仑。” 江宴秋默默把腕带举起来:“……所以,你就叫庄言?”! 第111章 那腕带上,赫然写着庄言的名讳和门派信息。 庄言:“……” 他那表情,活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不断在青红白黑间互相转换。 他结结巴巴道:“江、江道友?” 江宴秋:“嗯。” 庄言:“……昆仑剑修?” 江宴秋:“生而为剑修,我很抱歉。” 庄言露出快要崩溃的神情:“为什么!你为什么!” 江宴秋本想出言安慰对方两句,破除一些对他们昆仑的刻板印象,却见庄言流下两行清泪:“江道友这般神仙似的人物,何苦要做那剑修!” 他掷地有声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江宴秋:“……” 庄言似乎已经全然放弃了抵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跃上了比试台。 白灵玉砌成的台面无比宽广,四周的白玉立柱围栏间时不时有法阵符箓的灵光一闪而过,防止比试之人被揍晕了直接从万米高空摔下去。 到时候要是死于摔成肉饼而不是被对手揍死,那真是地狱笑话了。 担任裁判的上玄真人神情淡漠地俯视着他们:“两位做好准备了吗?那就开始。” 下一秒,庄言高喊道:“我认输!我认输!” 江宴秋:“……” 不是,兄弟,我剑还没拔出呢。 但庄言仿佛视他为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迫不及待、连滚带爬地下了比市场,还嘟囔着什么:“我娘以前说过,越漂亮的道友越会骗人”“其实世上本没有对昆仑剑修的恐惧,挨揍的人多了,也就有了……” 江宴秋:“……” 于是第一场,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赢了。 堪称剑道大会最速传说。 那上午场就没他的事了,等待下一轮抽签的空隙,江宴秋无所事事地去往别的台子观战。 有一说一,第一轮的观赏性确实不高。 因为慕名而来剑道大会见识见识开开眼界,或是像庄言那样单纯只是想来蹭顿盒饭的散修不在少数,第一轮要么结束得很快,要么菜鸡互啄,两个人温温吞吞打个半天。 没一会儿,江宴秋便看困了,直接回别院一个午觉睡到下午场。 这一轮他的对手,是个身材十分魁梧的彪形大汉。 对方肌肉虬结,随意地袒露着上衣,露出伤疤累累的古铜色肌肤。 然而他的眼神,却令人十分不适。 仿佛阴险狡猾、见识过太多血腥的鬣狗一般。 一见到江宴秋,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哪里来的小娘们,长得弱柳扶风,跑来剑道大会凑热闹。” 江宴秋:“……” 拳头硬了。 这种修士简直无可救药的典中典,修真界因为实力为尊,女修的地位相比凡人女性要高上不少,但依然偶尔会有这种垃圾,认为女修不应该抛头露面,不应该打打杀杀,不应该太过暴力,早点找道侣把自己嫁出去才是正经。 江宴秋缓缓抽出凤鸣。 多说无益。 他们这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