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若是放出消息,不知道多少人上赶着要做孩子的“生父”。 江公子沉吟许久,才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尊重你的意见。” “若是不想要,楼里会替你找最好的大夫。但流产的药都是虎狼之药,对母体有一定风险不说,这你是知道的。” 香莲毫不避讳地直视江公子,丝毫不觉得跟一个外男讨论这种事有什么不对:“如果我说,我想把它生下来呢。” ——她压根不在乎孩子父亲是谁,只想去父留子而已。 她现在算是玉仙楼最能赚钱的那批摇钱树,如果这时候说要休息生孩子去,势必对楼里的生意有很大的冲击。任何一个有商业头脑的老板,都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她紧紧盯着江宴秋,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捕捉其中是否有半分的为难和反对。 却不曾想。 江公子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 那是含着一丝微妙的怜惜的眼神。 无关男女,也无关情爱,只是面对一个执迷不悟的,注定要吃上许多苦头、饱尝很多艰辛的母亲的眼神。 “当然可以,”他温和道:“你自己拿主意,不过要想好,不要意气用事。” 香莲一下子就哭了。 那是小女孩一样的哭法,眼泪大滴大滴地,像伤心的潮水一样涌上海岸。 她心里想,可能自己再也遇不到第二个人,像江公子一样的人了。 .“三年没回去,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江宴秋掰开一小块白花花的馒头,从湖心亭掷出去。瞬间,池子里体态浑圆的锦鲤纷纷围了上来,张大嘴开开合合地夺食。 “她们?” “啊,没什么,我还是凡人时候的亲人朋友。”江宴秋道。他小小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昆仑门规,不得与凡间的亲人私下往来见面。” 郁慈:“无妨,你想去便去看看。” 江宴秋:“!”他惊喜地把一整个大白馒头扔进池里:“真的吗小师叔!可是,可是门规不是不让吗,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郁慈:“不用担心,我陪你去,他们不敢说什么。” 呜呜!小师叔你真好小师叔!我以后跟你天下第一好! 郁慈:“现在还烦心吗?” 江宴秋摇头:“不烦了不烦了。”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郁慈,像成功偷到了鸡的小狐狸:“小师叔,你真好。” 郁慈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笑一下,不过那抹弧度很快抹平了,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很柔软。 没料到郁慈人竟然这么纵容、这么好说话,江宴秋趁机一股脑说出了自己的另一番忧虑:“小师叔,如果我们查出来,乔夫人的孩子真的不是五殿下的……你会插手吗?” 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沉湖? 这件事,他来时路上就想了一路了。 如果所谓的“偷腥”确有此事,五皇子为了皇室的脸面,坚持要将妾氏处死——那他能做到束手旁观吗? 皇室与昆仑联系甚密,如果他一意孤行,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而是背后整个昆仑,向皇室的、天子的权威发出挑衅。 不说别的,就说一同执行任务的小师叔,如果代表昆仑不愿与大宛皇室交恶,也能轻而易举地一只手摁住他。 郁慈偏头看着他:“你方才郁郁寡欢,就是在纠结这件事?” 江宴秋呐呐:“……对啊。” 郁慈收回目光,点点斑斓的碎月星光在他眼中跳跃。 “有我在,无人敢为难你。”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