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姨夫原先对我是不满意的,可后来我中了解元,他便改了主意,而我母亲希望我早日成亲,可以含饴弄孙,慰我九泉之下的父亲,何况她见过贞娘,心里是满意的,亲上加亲,也算是佳话,而于我和表妹而言,与熟悉的人成亲,总好过盲婚哑嫁。” 裴瑾平静地说,“今生,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意愿做主了,我希望她找到真正相爱的人,和他结婚生子。” 过了好一会儿,鱼丽才说:“那好吧,我就是为你有点可惜。”她说着,想起了谢清吟,“那么,你喜欢的是那个名妓吗?” “说不上来,或许吧。” 她追问:“我喜欢肖臣,是因为他对我好,你呢,你喜欢她什么?” “兰心蕙质,善解人意,”裴瑾靠在沙发上,伸长腿,“闲来可以联诗作对,抚琴品茗,我喜欢她很奇怪吗?” 鱼丽点评:“肤浅!你就是喜欢被美女服侍吧?” “你好到哪里去了?肖臣也就给你买买书,买买衣服珠宝,给你安身之处,这些我都做到了,也没见你喜欢我。”裴瑾没好气道,“说吧,是不是看脸?” 鱼丽重重哼了一声,没回答。 裴瑾见着有趣,继续揶揄她:“看脸我比他难看吗?你倒是说啊,为什么?”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鱼丽来气,“这多简单,他喜欢我,你不,这有什么好比的。” “噢……”裴瑾拖长了声调,仿佛是不经意的,调笑般问,“那我喜欢你,你就喜欢我了?” 鱼丽被问住了,她的耳朵开始发红发烫,良久,她才说:“我希望不。” “为什么?” 她抚摸自己的面颊:“这里的伤口总会好的,到时候,我又是崭新的一个人,别人不会知道我的过去,可你不,你知道我所有不堪的过去,身体复原有什么用,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残花败柳。” “呸,瞎说。”裴瑾打断她,“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我想披张完好无暇的人皮出现在别人面前,”她喃喃道,“他们把我当十八岁少女,不谙世事,我在他们的目光里,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样。” “书生,我讨厌我自己。”她把脸埋在怀里,“我恨这个身体,我不想要,”她抚摸着手臂上的烧伤,微笑着说,“我烧这具皮囊的时候,不知道多快意。” 裴瑾听着汗毛倒竖,他看着鱼丽冰冷的面容,知道她是认真的。 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伤害自己的身体了,然而,所有的伤口都会一一复原,没有人能看到她胸膛里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丽娘……”他话音未落,鱼丽就打断了他:“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我知道的,骗得过别人,骗不过你自己,画皮的厉鬼不能总是披上一张皮。” “你觉得自己是恶鬼吗?”裴瑾反问,“残花败柳……你怎么能那么说自己,你的生命比别人长了那么多,经历得多才是正常的,要是对你能这么用,我岂非比你更不堪?” 鱼丽抿着唇:“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要比什么,比谁睡过的人多吗?”裴瑾故意用一种不服气M.dAmingpumP.cOM